他指了指正没命喝汤,发狠咬饼的众人。
柳福儿瞧了眼,摇头,“五百石。”
“不给了,”梁二翻脸,转身就走。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柳福儿忙追过去道:“在商言商,你看,这些人饿得皮包骨一样,我要接手,非但不能让他们干活,还得帮他们将养身体。这耗费多大,你不能两件事就给一份工钱。”
梁二脚下不停,柳福儿个矮腿短,不得不猛追。
“就这么多,你不要就按原来说好的,”梁二双臂抱胸,斜眼看勉强到胸口的柳福儿。
柳福儿干笑一声,望了眼正绕着个坐靠在地上小郎打转的王二,叹了口气道:“要。”
她无力的朝梁二拱手,道:“烦请参将派人把我的人换来,明年所种良种,需得他们来挑。”
说话间,钱老四带着人过来,身后也有个五花大绑的和尚。
柳福儿指了指,道:“这个就算送给参军的吧。”
梁二挑眉,道:“那就谢了。”
他阔步去后山,顺带吩咐人把假和尚带走。
钱老四看到柳福儿,快步过来,道:“大郎,果然有人。”
柳福儿没精打采的点头,道:“四叔去挑种子吧,梁参军允我们四百石粮了。”
钱老四喜滋滋的带着人走了。
王二颠颠过来寻她,道:“大兄,谢小郎受伤不轻,好像深及肺腑了。”
“你怎么知道?你会扶脉?”
柳福儿顺着他的力道,往前。
王二道:“是他兄长说的。”
柳福儿精神一振,瞟了眼只立在那里,便是衣裳褴褛,也如青竹一般淡然的男子,道:“他兄长会扶脉?”
王二茫然,“应该是吧。”
柳福儿翻个白眼,来到一立一躺着的两人跟前。
谢大郎拱手,道:“多谢郎君援手,我兄弟二人才得脱魔窟。”
“郎君客气,”柳福儿回礼,道:“令弟脸色难看,看样子伤得不轻,郎君可要带他下山就医?”
谢大郎笑了笑。
柳福儿面带难色,道:“只是我这边实在人手不足,郎君只能自己带他过去了。”
王二在后偷扯柳福儿。
柳福儿一把拂开他,面上笑意浅浅。
谢大郎微笑道:“不需那般麻烦,某略通几分岐黄,只需采些草药,煎服就是。”
“这样,那我就放心了,”柳福儿道:“清点完东西之后,我等就要离开,不知郎君有何打算?”
王二在后急得抓耳挠腮,却又不敢吭气。
谢大郎看她一会儿,笑意深了许多。
“若郎君不弃,我兄弟二人和矿洞里的所有人都愿与郎君通往。”
“那自然好,还请郎君帮忙与他们说一下,晚些时候随我一同下山,”柳福儿真没想到随便一个搭讪,就捞到个头头,她忍着惊讶,笑得从容。
待到离开谢大郎的视线范围,她转脸问王二,“这两人什么来头?”
王二摇摇头,道:“我只知道他们姓谢,两人是亲兄弟。”
柳福儿等了片刻,道:“这就完了?”
王二点头。
柳福儿踢他一脚。
王二灵巧躲开,赔笑道:“我这就去探不就是了。”
说完,他一溜烟跑了。
柳福儿摇摇头,去了粮仓找钱老四。
跟着钱老四的几个,都是种田的好手,几人几下分工,很快就挑出一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