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
叶轩早已经把药煎好了,就在身后的茶几上,从瓷盅里倒出来,景心一口气喝了下去,搁下药碗,便走了出。
“孙少主,红糖!”
“不用了!”
药有些苦,景心喝安胎药时,叶轩总会备一些红枣、红糖之类的甜食,景心心系沧海的身体,为了幸儿,可以顺利的把安胎药喝了,轮到自己,她愿意把时间节省下来去看她的曾爷爷,
其实,景心非常责怪自己,在回瑞鹤仙庄的路上,发现曾爷爷晕迷之后,她竟然也这样不重用的被马车的颠簸弄晕了。
……
沧海回到瑞鹤仙庄后,安置在偏阁寝室,这里是他的住处,逐风为师父检查了伤,煎了药,也喝了下去,可是,逐风的心事很沉重。
“逐风师父,曾爷爷现在怎么样了?”
蕙心阁和蕙心阁偏阁的距离并不是很远,只是隔了一座院子而已,景心赶到这里,逐风正好从房中出来。
“景心!”
景心说着,便要走进房门,却被逐风拦住了,逐风说道:“你曾祖母刚刚进去,你先不要打扰他们,……”。
“哦!”
景心非常听话,不过,有些担心,忍不住问道:“那曾爷爷的伤呢?没有大碍了是吗?”
提到沧海的伤,逐风有些苦涩和尴尬,逐风竟然避而不谈,逐风说道:“景心啊,逐风师父想说说你,……”。
“什么?”
“逐风师父要责备你”。
逐风的脸色突然责怪起来,弄得景心莫名其妙,逐风又道:“以后可不能这样了,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有什么想法,都要说出来,就拿这次你找曾爷爷的事来说。你的做法不容责备,你的行为,却要改一改了,……”。
逐风数落着景心。景心心中一阵不喜,景心确实也知道,如果逐风不及时出现在那片荒芜的地方,后果真的不敢想象。
果然,逐风继续说道:“以后,不管做什么时候,有什么想法,都要说出来,让我们知道,就拿这件事来说。你去找师父,不声不响的,得亏我们找到了那里,要不然,你想想师父。想想你,想想幸儿,该是什么后果?”
“心儿知道错了!”
景心不否认这次的错误,她真的欠考虑了,她偷跑出去一个人找沧海,这件事没有错,但错就错在对谁也没有说。她的失踪,让两头担心,如果在临走时对谁说一下,也不至于走到束手无策,大叫‘救命’的地步。
“曾爷爷现在好些了吗?”
景心又问到了沧海,
“灵前辈在和师父说话呢。你要是愿意听,就在门口听一会儿,但是别打扰他们,我去煎药去了”。
“哦!”
对沧海的伤,逐风又讳莫如深起来。
逐风走下了台阶。景心进入了房中,在寝室门外,景心就是这样调皮,美其名曰叫‘愿意听’,说白了就是偷听,
过了好大、好大一会儿,房中还是一点声音也没有。
“难道曾爷爷和曾祖母不在房中?”
景心的思想总是这样奇奇怪怪的,因为时间太久了,这样的想法都能有,沧海不在寝室?说不定活蹦乱跳的在外面散步呢,然而,如今的沧海,根本没有景心想象中的那么乐观,寝室安静的原因,是景心忘了东方灵瑜和沧海的习惯。
东方灵瑜和沧海有什么习惯?
在两个人闹别扭的时候,东方灵瑜总会去找沧海,站到他面前之后,东方灵瑜总是不说话,总是看着沧海,而那时的沧海,便会像是犯了错误的小孩子一样,性格特别的温顺,温顺到不敢吱声,
此时的沧海,是有错误在身的,他瞒着他的‘灵妹’独自去了黑云山,他的‘灵妹’生气了,沧海能感觉出来。
有些事,却又是沧海不能理解的,
“你为什么对我东方家的后人这么好?”
“曾祖母说话了?”
在经过漫长的等待后,东方灵瑜终于说话了,景心十分惊讶,她毕竟是一个‘偷听’者,沧海坐在病榻上,一脸的憔悴,不敢说话,他已经习惯了,习惯这样惯着东方灵瑜,不管对错,他都愿意当那个犯错的人。
“她是翊风的孙女啊”。
“可是,你是在用你的命来换,也不见得……”。
“我不在乎,……”。沧海立刻打断了东方灵瑜的话,
“我恨你!”
东方灵瑜的泪水已经忍不住流了下来,气恨沧海这冥顽不灵的想法,
按说,灵犀角找回来了,沧海也回来了,该是皆大欢喜的事,可是,东方灵瑜笑不出了,她真的笑不出来,她真的觉不出有什么地方可以庆喜的。
“那就恨我一辈子吧!”
沧海抬头看向了东方灵瑜,还是那样怯生生不敢顶嘴的样子,幽幽地说道,
“这是怎么了?”
东方灵瑜和沧海在说话,因为沧海是清醒的,是正常的,不是昏迷的,景心才踏实起来,不过,她更有疑问,此时已经正午了,他们是连夜赶回的瑞鹤仙庄,这么长的时间,他的逐风师父应该已经及时用了灵犀角,让她的母亲服用了,可是,景心突然觉出了一股怪怪的气氛,为什么这种气氛如此奇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