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高约六米的木塔,周全安放了木梯,入口有武士把守,木塔里面塞满了木柴,这便是项回心为景心准备的火刑,景心被绑在最顶端的柱子上,一身茜色红华美的礼服,加上金光灿灿的传人印记,迎合着阳光,是一幅多么美丽的画面。
可是,谁又能知道,其中暗藏了多少阴谋,多少陷害,多少冤枉和委屈。
项回心留给景心最后的尊严,
只是这一点点,景心便心存了感觉,可能是心太软弱的原因,也可能是心底太善良的原因,在临死前得到这一点点的安慰,景心也满足了。
项回心在高台的上面,离景心非常近。
“其实,我一直有一句话想问你?”
“我不说救我,我不说救我!”
景心闭着双目,不愿多看项回心一眼,她一直在喃喃自语着这句话,景心好害怕这样的感觉,这样的感觉曾出现在梦里,穿茜色红礼服的女子,露着美丽的传人印记,被绑在木架上,虚弱的声音,一直在呼喊着‘我不是妖孽!’
景心不要呼喊这句话,她害怕梦境会成为事实,她不怕死,甚至可以拒绝项回心让她每天饮用掺有食人花瓣的毒酒,没有拒绝的原因是,她想死,人死了,可以化解所有的仇恨,所有的恩怨,更不会夹在矛盾中等待窒息。
此时此刻,景心真的很害怕,同样是这样如此真实的梦,她又梦到了一个,关于玉溪宫的梦,谁来救我的娘亲,这句话,一直在景心的脑海中呼喊,‘我不说救我’,甚至,景心用这句话来违背梦见的现象。企图改变这个梦的结果。
“呵——!”
景心喃喃自语的话,声音很小,项回心离的很近,她当然听得到,为此感到好笑,而项回心的话,景心也听到了。
“还有意义吗?”景心抬起了头,看向了项回心,满不在意地说道,
“也对。你是个将死之人”。
景心懒懒的说出了这五个字。项回心更是一脸的不屑。景心又轻轻的闭上了双目,不愿再多看项回心一眼。
“恨也好,不恨也罢”。
项回心又喃喃自语起来,“你很快要死了。等你死后,所有的仇,所有的恨,所有的怨,甚至所有的爱,都会烟消云散”。
“呵——”。
听到项回心口中的‘爱’,景心懒懒的心情,忍不住好笑了一下,
“时辰到了!”
正在此时。木塔下突然有人高呼一声,他的存在有一种很重要的意义,处死人龙妖孽是盛举,因此,他便是‘盛举’中的司仪。他的任务是讲解人龙妖孽的罪行,和下令烧死妖孽。
“各位,请肃静!”
‘盛举’司仪个子不高,面色黝黑,六十多岁的样子,一缕山羊胡被风吹的稀稀疏疏,不管他的外观如何,他一定是个练家子,武功高不高不知道,他的嗓门特别的高,他的一声喊,真有荡气回肠,振聋发聩的感觉,他站的地方高,回响也大,声音自然大,不管是听到的,还是没有听到的,见其他人不说话了,其他人也便跟着肃静下来,一起‘仰视’起木塔中层的位置,看着这个主持场面的司仪。
“大家都知道,数月前,锦城飞来横祸”。
‘盛举司仪’提高着嗓门,他的声音,再高,面对着人山人海、一眼望不到尽头的人,当然会有很多人听不到,此时也不管这些了,关键是走这个形式,走这个过程。
“人龙妖孽为祸,残害锦城壮丁,使锦城遭受莫大的损失,这一切,都是这‘人龙妖孽’所为”。
‘盛举司仪’蓦然回头,指向了高塔上的景心,心中的义愤填膺,更溢于言表,“苍天有眼,妖孽得以落网,大家说,要如何处置这妖孽”。
“烧死她,烧死她!”
“烧死她,烧死她!”
……
高塔下的人开始随声附和起来,高举着拳头,一起呐喊。
今天,只是一个形式,是项回心要处死景心的形式;看着下面的百姓,男女老幼,真是众望所归,‘盛举司仪’也便不客气起来,高塔四周架着十二个火盆,里面的油脂已经融化,拿起一根木棍,‘盛举’司仪毫不犹豫地挥动了起来。
啪的一声,
轰地一声,
一整盆燃烧的油脂倾覆在木塔的一边,木塔里面塞满了柴草,浴火后,顿时燃烧起熊熊大火,并开始蔓延起来。
“主人,开始行刑了”。
如今的项回心,还在高塔上,木梯下走上来一个人,他是项回心的武士,对着项回心躬身说道。
“哼!”
项回心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最后看了景心一眼,转身走下木梯,木塔周边还有十一个火盆,等项回心下来了,才有武士上前打翻,就这样,下来的出路也没有了,木塔的四面八方开始燃烧起熊熊大火,开始燃烧起不可扑灭的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