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为父亲,对儿子,只有恨铁不成钢的态度,项天龙内心再冷酷,也不管他受过多大的伤害,他仍然还是一位父亲,项华的父亲。
为项铭在谨圆用家法打项华屁股的事,项华生气出走的事,项天龙也在耿耿于怀。
夜深了,项天龙的书房仍然灯火通明,这一天对项天龙来说,感觉特别的漫长,小如轻轻地步入书房,项天龙像是猛然警觉一样开口便道:
“华儿找到了吗?”
小如低下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轻轻的摇头,项天龙绷紧的心又再失意起来,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岳侍天发现小如神色有异,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奴婢刚不久听下人说福总管手上受伤了”。
“那有什么特别的”。项天龙一副不上心的样子,
小如踟躇不已,也不知道这件事该不该告诉她的主人,最后还是忍不住说道:“听说,听说夫人想自杀,是福总管夺利器时受伤的”。
什么?
项天龙没有说这两个字,也没有说话,项天龙没有大惊,不但出乎小如意料之外,也包括房中的岳侍天。
房间沉默了起来,一点声音都没有,小如忍不住抬起头,想看一眼项天龙是什么表情,让小如更奇怪起来,项天龙对妻子自杀事件没有任何反应,依然坐在书案旁,那一副平静如水的态度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茫然感,
“知道了,你下去吧!”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一句淡淡的‘知道了’,等于了解了妻子‘欲自杀’的事件,项天龙不上心,小如又能多说什么,低下了头,躬身说道:“是,奴婢告退”。
小如下去了。灯火通明的书房又恢复了平静,只有项天龙默默地坐着,和身旁侍立的岳侍天。
夜很静,房间也很静,不知过了多久,好像是很久很久,项天龙突然说道:“侍天,本座是不是做错了?”
项天龙身旁的岳侍天一直小心谨慎的侍立在旁,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天下第一家发生了很多事。他主人的家室发生了很多事。他不想因为自己的疏忽再引起主人的不快。是以,项天龙的一举一动岳侍天都上心,项天龙的话更听得真切。
除了项天龙冷淡淳于玉涵,不再去她的寝室之外。关于项天龙收无名为义子的事,关于项天龙责打项华的事,岳侍天是能体会很多的。
“庄主深谋远虑,属下望尘莫及!”
“说说!”
项天龙表面上平静如水,像是什么都不在意一样,其实,他的心底是有很大的感觉和感触的,清官难断家务事,项天龙的心也处于极度的彷徨中。也想有人懂得他的心,也想有人能了解他,貌似追随他十几年的岳侍天懂得。
岳侍天说道:“少庄主自小性格随夫人的性格,精算于行商之道,在不久的将来。一定继承母业,成为商界的魁首,……”。
“那是华儿的事,与我何干?”
项天龙是明知而故意推卸,原来他真的很想有人能懂得他的心,岳侍天继续说道:“庄主想要的是子承父业,庄主想使少庄主成为下一任天下第一庄的庄主,……”。
讲到这里,项天龙怅怅地叹息了一声,岳侍天又道:“然而,少庄主的性格还有天质,无论如何努力,都做不到天下第一庄庄主的地位”。
“这正是本座最担心的地方”。
项天龙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事,岳侍天说道:“不管子女如何,每位父母都是爱自己的儿女的,庄主您虽然不善表达这一方面,心情是一样的”。
“我在世时,华儿的地位固然根深蒂固,但人生百年,又有谁能不老不死?”
“是以属下才认为庄主深谋远虑,不管铭少主是谁的儿子,不管夫人如何做了对不起庄主的事,铭少主和少庄主确实有着血肉之亲,……”。
“这不是关键,无名之所以能活命,不是因为他是华儿的哥哥,若是因为他是华儿的哥哥,他死一万次都不足惜”。
的确,淳于玉涵未婚有子,并且隐瞒项天龙这么多年,项天龙绝对不会饶恕这样的女人,不管是什么原因,不管伤害的是谁,淳于玉涵报复的是他,是千真万确的。
“庄主看重的是铭少主的天质,看重的是铭少主可以守护少庄主的责任,少庄主毕竟是铭少主的弟弟,他们将来,一商一武,商武合璧,才能永固庄主和夫人留下来的根基”。
项天龙闭上双目,深深地吸了口气,在细细的聆听岳侍天的话,心中一片茫然,心道:“侍天啊,都让你说对了,但是,还有另一种目的,我不想再委屈自己”。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项天龙的心中一直被景心的母亲东方寒雪塞得满满的,虽然和淳于玉涵走到了一起,还有了儿子,但那是报恩的心情,不是爱情,项天龙想以此转换,通过无名给淳于玉涵补偿,还他当年的救命之恩。
项华不见了,一天都没有找到,以淳于玉涵和项天龙的实力,找一个人并不难,可是,真的找不到项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