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风害怕,害怕他的师父有个闪失。
房门一开,迎面而来是浓重香气,香到让人入醉,香到让人心智霍乱,“什么妖气?”逐风掩住了口鼻,紧接着大声叫道:“来人,快来人!”
门外的侍女纷纷跑进来,逐风立刻说道:“快,快把房中所有门窗统统打开,快,师父,师父,……”。
逐风又忙不迭地跑到沧海的跟前。
“这种香?”
追风一入门口,呆立在当地,是多么的不可思议,是多么的熟悉,可是,一瞬间竟然想不到在哪儿嗅到过。
随着侍女跑入房门,把门窗尽数打开,浓重的香气也渐渐地散去,沧海顿时有了知觉,像是大病了一场一样,懒散了下来。
“师父,师父,您还好吧?”逐风注视着沧海,不住的问道,
沧海睁开了双目,脸色憔悴中又是如此的兴奋不已,说道:“找到了,找到了,就是这种味道,就是这种味道!”
“什么味道?”
逐风困惑不已,沧海随手拿起了身边的书卷,向逐风一递,说道:“你看这种花,就是这种东西,我尝试着把死者身上的粉末放入香炉燃烧,果然有这种味道”。
接过书卷,这是一本《草本集录》,纸张已经泛黄发暗,年代已经很久,很久到它是孤本也说不定。
逐风小心翼翼着,不敢用力,生怕干蚀的原因,风化碎裂中这本书毁在他的手中,沧海翻开的页码上有一株草本图案,还有注解。
食人花,生于蛮荒,茎如丝绦,叶如蒲扇,花红如血,有及其强大的生命力,外形妖娆,气味霍乱人心,属精魅邪气也,……。
“食人花?”
逐风脑筋一闪,喃喃自语,难怪他的师父一直把自己关在房中,原来一直在查询典籍,逐风不由得问道:“难道那些壮丁身上的黄色粉末是食人花的花粉?”
沧海微微点头,逐风更是不解,“那凶手为什么要在杀人的现场留下食人花粉呢?这太奇怪了!”
“一点都不奇怪,因为杀人的是一株食人花妖”。
“花妖?”
逐风更是大惊,沧海又道:“关于花妖的事,相信追风一定也知道一些眉目”。沧海不由把目光移到追风的身上。
如今的追风,茫然若失,多么的不可思议,在飘云山时,食人花妖不是死了吗?怎么会突然出来害人?
可是,这些花粉,还有刚才那股浓重的香气,的确是食人花香的味道,“师父说的一点没错,这是食人花的味道,可是,……”。
“可是什么?”
沧海追问了一句,追风说道:“在飘云山的时候,食人花妖已经被降服,怎么可能出来害人?”
“那你可知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你只说降服,你见到它彻底毁灭了吗?”
追风无言可对,沧海又道:“看来我们真冤枉景心那孩子了,让她受这么大的委屈,我这个曾爷爷真是……”。
想到景心,沧海感到无地自处。
“那师父也不能亲身尝试这些花粉,万一有个闪失,让做徒儿的情何以堪?”逐风顿时责怪起来。
沧海又道:“关于这件事,我的话,你们几时听过?”
逐风惭愧起来,尤其是追风,二人都无言可对,
“景心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连家都待不了,是我这个曾爷爷愧对她,明天,明天一早我就把景心接回来,逐风你安排一下!”
“是!”
如今的状况,有典籍为证,有食人花粉为证,逐风和追风也没什么话可说了,也没什么好埋怨了,尤其是逐风和沧海的心情一样,希望景心早些归家。
“对了师父,天下第一家的福大总管求见,说带来景心的问候,还说有些私事要当面告诉师父”。
“嗯?”
沧海心中一怔,看向了逐风,眼神中有一丝忧虑一闪而过,随后说道:“明天我就要接景心回家,没这个必要了,让他回去吧!”
逐风一呆,
“这恐怕不好吧,福财毕竟也是老远来的,……”。
“我说不见就不见,让他回去吧”。
沧海的话,非常的坚定,根本不容斡旋,不只逐风和追风差异,就连窗外回廊上悬挂的一剑飘红都心中一紧。
到底为什么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