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神灵派的？”

柳青想了想，最后还是点了点头，“算是吧，最少在我知晓圣神之争之后，我是站在神灵这边的。”

“为什么？”秦白想也没想直接问道，因为他多少还是有些好奇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

在秦白看来，这不管是圣人成神，还是先天之灵成神，对于他都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放在龙脉出现的一年前，秦白自认为自己是坚定的无神论者。

“怎么说呢，如果放在古代可以说是利益之争，在古时候，修炼者想要安心修炼除了需要灵山福地之外，也需要大量的香火供奉，而不管是灵山福地还是香火供奉都需要大量的信徒来奉养，特别是灵山灵田，如果没有大量的信徒施加影响力，又如何能从不同时期的皇家手中获得封赏。”

秦白点了点头，别说在古代，就是如今，像青云观这样的势力，如果没有了信徒，没有了信徒提供了供奉，他们又哪有那个能力占据大量的灵山灵田，包括龙脉龙穴。

另外，修炼也是需要吃饭的，虽然如今看来好似凡俗中的金钱作用有限，但完全没有凡俗的财物，也是没法支持着一个宗门的。

别说是青云观，就是秦白现在，虽然秦白似乎平日里用不上多少凡俗的财物，但林石两家那么多的族人却是无论如何也离不开这些铜臭之物的。

“而现在我想更多的还是生民愿力，虽然古代生民愿力也同样重要，但如今肯定更重要一些，所以，山神的出现对于各大宗派正处于恢复期的圣人神灵来说绝对是不可能容忍的。”

秦白听到这，不由好奇的追问了一句，“神是不是真如传说中的一样？”

柳青看了秦白一眼，直接摇了摇头，道：“没有，圣人成神远比人想象的更加困难，另外，成神之后的情况也远比外界传说的更加复杂，这些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因为哪怕是各大宗教中，真正能够接触到神灵的也只有那一少部份人，绝大多数人是没法跟神灵打上交道的，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包括刘伯温在内，几千年来不少有识之士都认为圣人才是这个世界最大的祸端。”

秦白没有接口，因为他现在别说是对圣人成神了，就是对山神的了解都少之又少。

乌龙洞底的乌龙山神也许是还处于恢复期，所以别说显圣了，如果不是秦白能够看到龙头中泛出的神光，也许秦白都会认为乌龙山神神火已灭。

至于他新封的江海山神，那更是还是一个蛋状，除了在修炼上能够起到一些助益，秦白直到如今也没有看到一丝传说中神的迹象。

也许正是因为这些原因，加之以前根深入骨的无神论思想，所以秦白对神灵的敬畏之心并不大，甚至有点看轻的意味。

“你可知道先天神灵与圣人神灵最大的区别吗？”柳青迟疑了一下终于开口问道。

秦白直接摇了摇头。

柳青看了一眼坐在她旁边的其余几个女孩，“原因很简单，因为先天神灵无智，它们只会依靠本能行事，也许有些山神嗜血，喜好血祭，但他们不会操弄人心，而圣人成神则正好反之，他们也许不需要生灵血气，但却喜好操弄人心，所以，从姜子牙封神之后开始，看透了圣人成神的一批人便在一直为此努力。”

秦白忽然想到刘家山刘老头说的那番话，“刘伯温斩龙脉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此时如果秦白还感觉不出柳青的一些底细那就是真的有些傻了。

“是也不是。”柳青想了想才又接着道：“没有灵气，不管是先天神灵还是圣人神灵都如同离水的鱼，实际上明初时期，天地之间的灵气已经极其稀薄，甚至都已经不足支撑哪怕天赋绝顶之人的修炼，所以，那时刘伯温斩龙更多的是将所有人修炼者打下神坛，刘伯温并不是修炼者，他继承的是秦时的方士一脉，真要说的话，方士一脉的想法比我们更极端，他们不但认为圣人神灵该亡，就是先天神灵也同样该灭，这点就像后来的无神论者，他们觉得所有的神都是操弄人心的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