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大明还有能够收复辽南的部队吗?如果有的话,当初萨尔浒之战我们大明也不会败得如此之惨,我们更不会沦为今日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了。”
其他面如菜色的奴隶纷纷疑问道。
“我王大郎好歹以前是宣府总兵下的一个小把总,岂会说一些冠冕之词骗各位?我都打听好了,收复辽南的乃是我们大明新上任的东江镇总兵楚云,他带的军队叫做复辽军,装备了最先进的火器,据说我们以前的神机营的火器还不到复辽军的一个零头!现在复辽军联合高丽国,正准备攻打盛京呢!”众人中间的男子说道。
二三十个战俘面面相觑。
“如果这是真的,那我们的苦日子终于要熬过头了!”
“这群该死的金人,等我们大明的军队攻打过来,我一定新账旧账和他们一起算!”
“奶奶个熊,我这几年在这群金人这里连一天的饱饭都没吃过,一旦有点差错还要挨他们的铁棘鞭子,你们看,这身上全是伤痕,挨老子当年打仗的伤痕还要多上数倍!”
一个奴隶扒开身上的破棉絮,露出一道道可怖的伤痕。或深或浅、如同蜈蚣一般蜿蜒虬结。
其他的奴隶看到后不由倒吸一口冷气。不过有人也嚷嚷,“我又何尝不是呢!挨打还好,吃不饱也罢,但是我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无法返回故乡!我的故乡在秦川,奉命来驰援辽东时,老母已有六十,现在八年匆匆过去,我都不晓得老母是否还健在了。我不孝啊……”
众人戚戚然。这种在敌国当战俘的滋味,只有他们才能真正体会到。
“今日我召集各位来可不是为了听各位诉苦。各位心中再悲愤、再痛苦,又何济于事?难不成还能说死那些高高在上的金人主子吗?”王大郎打断了凄凉的氛围。
“王大哥,你……”
“现在我们明军在与金人决一死战,我们身负家国之仇,怎能不尽一份绵薄之力!”王大郎豪情万丈地说道。
他的声音回荡在小破庙内,让在场所有人为之一振。
“噤声!王大哥,这万一被金人听去了,在场的兄弟们都要命丧黄泉啊!赫图阿拉可是有金人正白旗的三个牛录!”一个奴隶神色紧张地扯住王大郎的膀子。
“嘿嘿,我今日就偏要说了,我还生怕金人听不见!你、你、还有你,你们难道忘记自己还是一个大明的军人吗?!时至今日,你们还要像条狗一样向金人摇尾乞讨、苟且偷生吗?”王大郎锐利的眼神像是一把尖刀,每一个与他对视的奴隶都不住惭愧地低下头。
“我得到消息,建州卫的正白旗正在收缩兵力南下驰援盛京,赫图阿拉只有不到一个牛录的士兵,这是我们一雪前耻的机会!”王大郎又说道。
听到王大郎的话,所有的奴隶不约而同的抬起头,露出狂热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