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附近就有一家药店,买完感冒药,余柔顺便又买了一个便携药箱,往里面添了一些退烧药消炎药之类的常用药,然后才结账。
茹娇的新家离哨兵学院非常近,走几分钟路就到了。余柔抬手敲门,徐洛宣在她身后,双手插兜悠闲地靠着墙,站没站相。
房门很快开了,茹娇身上还冒着水汽,全身上下什么都没穿,只裹了一件浴袍,刚好遮住胸部和下三角。裸|露在外的肌肤细腻光滑,尤其是一双腿,简直了,又白又长,香|艳无比。
余柔想说什么都忘记了,慌忙撇过头非礼勿视,红着脸结巴:“你,你怎么不穿好衣服再出来,别等会受凉感冒加重了。”
丸子从精神空间里跑了出来,趴在余柔肩头,直勾勾地盯着出水芙蓉似的茹娇瞧。
它外形太可爱,这幅样子如果被别的异能者看见,不但不觉得猥琐,反而会好笑地怀疑这只胖企鹅看不看得懂美|色。
徐洛宣的表情十分微妙,精神体的某些行为是主人内心真实想法的体现,余柔容易害羞这点她是能看出来的,通过这两天的相处她本以为余柔是个思想保守的人,如今看来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
她感受到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冷冷的,像是充满寒意的冰渣。徐洛宣抬头,正好撞进茹娇漆黑如墨的眸子里头。
茹娇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她特意掐着时间出浴室,就是为了给徐洛宣一个下马威,目前看来很成功。
不等徐洛宣有所反应,茹娇重新低下头,面对余柔时像是换了一个人,表情温柔得不像话。
“听到敲门声怕你们等太急,来不及穿衣服就出来了。”茹娇对余柔解释了一句,声音闷闷的带着鼻音。
并非她演技精湛到连鼻音都能信手拈来,而是为了防止谎言戳穿,赶在余柔来之前她洗了个冷水澡。即将入冬的季节洗冷水澡,假感冒彻底变成了真感冒。
余柔怕茹娇在门口再站一会感冒会加重,于是把人往屋里推:“你快进去换衣服,外面冷。”
出租屋不大,一室一厅一厨一卫,茹娇很快换好衣服出来,余柔和徐洛宣正坐在沙发里聊天,徐洛宣说:“你朋友叫什么?”
余柔把药箱放到茶几上:“茹娇。”
徐洛宣蹬了拖鞋,两只脚搭在茶几边沿:“怪不得我觉得她有点儿眼熟。”
余柔忍了忍,最后实在是忍无可忍:“你就不能好好坐沙发?”
她们要是在徐洛宣家里做客也就算了,可这里是茹娇家,把腿搭在茶几上也太没礼貌。
“习惯了。”徐洛宣好脾气地冲她笑笑,把腿放了下来。
出租屋小,客厅也不可能有多宽敞,沙发坐两个人还行,坐三个人就显得挤了。余柔和徐洛宣坐得很近,茹娇走过去拍了下余柔的肩,上半身前倾横|插|进两人中间,自然地打断她们:“小鱼,不介绍一下?”
“这位是徐洛宣,一名警|察。她是我朋友,茹娇。”
“你好。”徐洛宣伸出手去和茹娇握手,脸上笑着,手上的力气却不小,“小美女手很凉啊,下次洗澡记得调好水温,别冻着自己了。”
“原来是警|察,幸会。”茹娇面色如常,仿佛感觉不到手骨被握到发痛似的,“徐警官一看就是个精明果敢的人,要是能够早些认识徐警官,说不定我也不会被那罪犯得逞注射破坏素了。”
这话乍一听是夸奖,仔细一琢磨就会发现她是在嘲讽。徐洛宣身为组长自然要考虑到方方面面,但有时候太过小心谨慎也是坏事。
如果她不在场也就算了,偏偏茹娇受害那天她就在暗处埋伏,如果能够早点行动,必然是另一种伤害更小的结局。
徐洛宣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不说话了。余柔不想当着茹娇的面提起茹娇的伤心事,于是转移话题:“我还没吃晚饭呢,我饿了,你们饿吗?”
三个人都没吃饭,茹娇刚搬过来,冰箱里空空如也,于是决定点外卖。茹娇生病只能喝粥,徐洛宣点了盖浇饭,余柔想吃炒面,徐洛宣点餐的手指一顿:“给你备注不放油不放任何调料?”
茹娇微微笑着,替余柔回答:“不用,余柔的味觉异于其他哨兵,正常哨兵不能吃的东西,她都能吃。她在吃这方面和普通人几乎没有区别。”
“她说得对,不用特别备注。”余柔咧开嘴也冲茹娇笑,两人之间像是有一种无形的默契,很亲密。
哨兵的五感太发达,哪怕用精神屏障过滤了一层,味觉也比普通人敏感千万倍,最好的办法就是什么佐料都不加,没油没糖没盐。
竟然有哨兵能够吃普通人的食物,徐洛宣满脸惊奇:“你的舌头受过创伤吗?”
余柔:“没有,我就是天生的。”
茹娇笑话她:“其实说白了还是反应迟钝。”
“别以为你在生病我就不敢报仇。”余柔佯怒,作势要扑上去打她,被茹娇按住额头无法前进。
余柔吱哇乱叫着挥舞四肢,她个子比茹娇矮,胳膊和腿都没有茹娇的长,额头被死死按住,余柔胳膊都快挥成风火轮了,却连茹娇一根头发丝都碰不到。
她这副样子太可爱,简直就像是气鼓鼓地钻进轮子里跑的小仓鼠。茹娇忍俊不禁,毫无征兆地松开手,余柔立刻重心不稳,惊呼一声脸朝地板向下摔到,正好被茹娇一把抱进怀里接住。
余柔以为自己肯定要摔个狗吃|屎了,心脏还在噗通噗通跳着,与她紧紧相贴的身躯很温暖也很柔软,鼻端飘来熟悉的洗发水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