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饱地睡了一觉,第二天起床余柔精力充沛。昨晚的压缩饼干是茹娇最后的口粮,余柔特意省下来半块,这半块又被分成了两半,一人一半分了。
在小溪边简单洗漱一番后两人重新上路,茹娇把地图收了起来,只留下一个指南针在手上:“我先送你下山。”
“真的?谢谢!”这可真是意外之喜。余柔生怕她反悔,赶忙道谢。
看茹娇一副装备齐全的样子,来这里肯定是有事,她自己走神才导致迷路,责任不在茹娇身上。她怕黑,茹娇愿意让她跟着结伴而行就不错了,余柔哪好意思再得寸进尺,总不能要求茹娇放着自己的事情不干,先把她这个迷路人士送回家吧?
不过茹娇也不是什么热心肠的好人就是了,如果余柔昨天迷路时遇到的是别人,说不定别人会可怜她送她回酒店,那她也就不用在山里过夜了。余柔就没指望茹娇会为她考虑,但是刚刚她听到了什么?茹娇竟然提出送她下山!
一夜之间茹娇对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余柔想来想去,只能把此转变归功于她昨晚面对狼群时英雄救美了。虽然最后狼不是她杀的,但至少危急关头她表现出了强烈的保护意愿,说不定茹娇就是因为这个感动了。
脑子里胡思乱想就容易分神,脚下一滑,余柔惊呼一声,摔到地面前及时被茹娇拉住。
“注意看路。”茹娇扶了她一把,等她站稳后竟然没有立刻甩开,而是手牵手走了一段路才松开。
余柔有一瞬间的恍惚,茹娇对她的态度是真的变了,直到此刻她才真切地感受到了这份不同,不再拒人以千里之外的茹娇有种别样的魅力,叫人移不开视线。
冷漠的茹娇也容易吸引人的视线,但那更多的是因为她出色的外貌,就好像陡峭的雪山,白雪皑皑的看着很美,却不敢贸然攀登。现在那冰融化了,雪山化成一叶停在湖面上的扁舟,可以放心依靠,坐在里面随波晃动间隐约还能感受到点点温柔。
“等等我!”余柔走得慢,快跑两步追上茹娇,顺势挽住茹娇的手臂。茹娇看了她一眼,没甩开,也没说什么。
嘿嘿嘿。余柔的狗胆子又大了一圈,趁机把一个一直萦绕在心头的疑惑问出口:“你到底为什么要来这里啊?我看你之前让我照的地图上有好几条红线,那是你特意标出来的线路吧。你在找什么吗?你跟我讲讲看,说不定我知道呢。”
“你不可能知道的。”话虽这么说,茹娇却还是把来这里的目的告诉了她,“三天前塔里收了一个新向导。那个向导有点特别,年龄很大,按理说每个觉醒后的异能者资料在塔都有记录,然而塔没有他的,这说明他是个野生向导。”
一般哨兵向导的觉醒时间在十岁到十五岁之间,低于十岁就觉醒的也有,不过很少,而超过十六岁基本就定型了。据这个向导所说,他是二十岁那年在旅游期间突然觉醒的。觉醒的第一天都是浑身疼痛难忍的,不幸的是,男人当时一个人误入了别的山脉,连呼救都没喊出来就昏过去了,再醒来发现自己被关了起来。
男人拼死逃回来,命悬一线,直到昨天凌晨才抢救回来。同时医院的检查结果也出来了,男人虽然是个向导,能看见精神体,能感知到精神力却无法使用精神力。那些关他的人用他做实验,在大量药剂的作用下他的精神触丝全部断裂,再也无法生长,连精神图景也被破坏殆尽,如果逃出来的时间再晚点,恐怕连精神力也感知不到了。
有人在暗中研究信息素破坏素,还拿活人做实验!此事一出立马引起轩然大波,高层里有人愤怒,有人事不关已,茹娇却忍不住窃喜,每个细胞都激动到颤抖。
这不是正是她想要的吗?苦苦寻觅了这么久,终于让她看到了希望!
为了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塔封锁了这个消息。茹娇的室友有亲戚在塔里担任高职,偏偏茹娇室友一个人憋不住,还觉得茹娇沉默可靠,于是抱着八卦的心态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茹娇。
实验体跑了肯定会被做实验的人发现,必须赶在那些人撤离之前和对方接上头。茹娇一刻也等不了,哪怕会被怀疑,哪怕可能会被当成共犯,她也义无反顾。她受够了坐以待毙的日子。
茹娇把自己来这里的真正动机省略,剩下的来龙去脉简洁概括,余柔听完唏嘘不已:“那些人也太丧尽天良了吧,不怕遭报应么。那个向导也是可怜,估计不止他一个实验体,警|察应该已经出动了吧?希望那些人赶紧被抓走。”
所以她必须加快速度,赶在警|察之前和那些人碰头。
“行了你别催了!剩下的人我已经连夜转移到别的地方了。都怪那群该死的畜生,也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一群狼闻到几个受伤的实验体身上的血腥味,在后面紧追不舍,不然我早就离开了!”
男人很烦躁,一系列变故搞得他焦头烂额,说话声音克制不住地抬高。电话里的人只会抱怨,要不是实验还没结束,他留着这帮研究人员有用,他早就想把电话那头的人剁成肉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