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订购不足百分之五十, 请改日来看。“多谢兰夫人。”悦耳的女声, 犹如婉转莺啼。空气中浮动着一丝素雅的香气。
若澄定睛看了看, 少女裹着杏红的羽缎斗篷,里面的袄裙素净, 如云的发髻戴着镶嵌珍珠的发箍,此外别无他物, 倒是明眸皓齿, 十分貌美。少女的目光与若澄相对,有些讶异:“你是……若澄?”
若澄点了点头,奇怪她怎知自己的姓名:“请问你是……?”她不记得见过这个女孩子, 如果见过,一定不会忘记。
少女露出友善的笑容:“若澄, 我叫沈如锦,是你的堂姐。”
若澄一下子明白了。沈是她的父姓, 但她跟沈家却没什么交往。听说祖父去世以后,叔伯就分了家, 各奔东西。虽然大伯跟父亲同住在京城, 但因为文人都自恃清高, 平素也无往来。
所以父母亡故,大伯没有收养她, 也在情理之中。这个沈如锦应该就是大伯的女儿了。
沈如锦坐到若澄的身边, 热络地跟她说话:“没想到你都长这么大了。以前听说你住在宫里, 后来又进了王府, 不敢轻易去找你。家里没有姐妹,以后能经常找你玩吗?哦,你住在王府,可能不大方便吧?”
若澄只对她笑了笑,她还不知道这个堂姐怎么会跟周兰茵在一起。
周兰茵看着两个小姑娘亲亲热热地靠在一起说话,像是感情很好的小姐妹,冷冷地说道:“沈姑娘,今日去平国公府,可得凭真本事说话。你都准备好了?”
沈如锦认真地回道:“准备好了,不会有问题的。难道夫人还信不过我沈家的家学么?”
周兰茵不置可否。若不是亲眼见过沈如锦的本事,眼前这个豆蔻之年尚且稚嫩的少女,的确没法让人放心。
若澄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只觉得周兰茵去平国公府的目的不是太单纯。她假装打了个哈欠,就抱着膝盖睡了。沈如锦见她缩成一团,白斗篷包裹着,就像粒圆滚滚的雪球,不禁轻笑了声,也没再打扰她。
在她看来,若澄虽然没有父母,但从小锦衣玉食,现在又能住在王府,应该是没什么烦恼的。
到了平国公府,丫鬟和婆子引她们进门。平国公府也是几代的簪缨世家,府内修得十分气派。雕栏画栋,水抱山势,树木葱茏,景色浑然天成。正值年关,府中的下人正忙着四处装点,增加过年的喜庆。
平国公夫人住在北院,主屋面阔五间,院子里种满了时令花草,花繁叶茂,竟不觉得是在万物凋敝的冬日。周兰茵等人站在门外,婆子进去禀告之后,才来请她们进去。
明间十分敞阔,一进门就是个鎏金的博山炉,高大的云母屏风后面有女人谈笑的声音。
平国公夫人坐在紫檀木卷草纹的罗汉床上,头顶戴䯼髻,插有鎏金观音满池娇分心和花头簪。身上穿着雪青色的貂鼠皮袄,浅黄的牡丹纹马面裙,雍容华贵。几个衣着稍显素净的妇人分坐在她两侧,低眉顺目的模样,像是府里的妾室。除此之外,就没有旁人了。
平国公夫人见周兰茵几个进来,对左右言道:“我的客人来了,你们先回去吧。”
那几个妇人起声应是,恭敬地退出去。周兰茵她们上前行礼,平国公夫人命丫鬟去搬绣墩,看到沈如锦,问道:“这位是……?”
周兰茵连忙侧身让沈如锦上前,对平国公夫人介绍道:“夫人,这位就是妾跟您提过的沈如锦,沈雍的女儿。”
平国公夫人的眼睛一亮:“沈雍……她是沈老的孙女?”
“正是。实不相瞒,沈姑娘尽得其父之传,上回夫人的画作妾身就是找她帮忙一起看的。这回夫人邀请妾身过府,妾身想着夫人是爱书画之人,应该想多交几个同道中人,便把她一并带来了。希望夫人别怪妾身自作主张。”周兰茵恭敬地说道。
平国公夫人淡笑:“自然不会,我也一直想认识沈家的人。只是没想到沈姑娘小小年纪,竟有这样的本事。来人,上茶。”
若澄得知沈如锦已经可以单独鉴定字画,不由暗暗吃了一惊。不过沈家家学深厚,几代经营,收藏应当颇丰。那些藏品本就可以学习,还有大伯从旁教导,她应当得天独厚。想想自己与她同是沈家人,却有着天壤之别。
丫鬟搬了绣墩过来,几人刚坐下,一个婆子快步进来,在平国公夫人耳边说了两句。平国公夫人听完后,招手让若澄过去,说道:“府里的几个姑娘都在花厅那边玩,你跟她们交个朋友吧?我让婆子带你去找她们。”
若澄乖巧地应是。平国公夫人应该是故意支开她,不过她一个小孩子,待在这里也很奇怪,便跟着婆子出去了。素云和碧云看到若澄从屋里出来,连忙跟了上去。
等她们到了花厅,素云和碧云留在外面,婆子只带若澄进去。里面果然有几个打扮精致,年龄与若澄相仿的姑娘正在追逐嬉闹,看到她来了,一窝蜂地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询问她是谁。带若澄来的婆子解释道:“这是晋王府的沈姑娘,从前在宫里住过的。”
那几个姑娘听说她在宫里呆过,顿时有了兴致,拉若澄到旁边坐下。婆子见此情景,就躬身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