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不是沈子言,换成了其他的男人,对于柳意这样的圣人,也很难讨厌起来。
一刻钟的时间,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双喜还没有把想说的话说完,那衙役就开始来催了:“快点,快点,时间到了。”
双喜自然是恋恋不舍的,但是这一刻钟已经是柳意给争取来的了,她若是强行留下,只会让柳意为难,于是只好一步一回头的往出走。
沈子言的脸上带着笑意,好像只是自己后花园一样,脸上没有一点愁意,温声道:“喜儿,你要照顾好自己,我这里不用担心的。”
沈子言越是表现得的风淡云轻的,双喜的心中就越是心疼。
哪里会有人愿意在牢房中带着啊,沈子言之所以这样说,分明就是想安慰他们。
回去的路上,双喜有些恹恹的。
但还是认真的对着柳意说道:“柳大哥,这一次,多谢你了。”
柳意用那悲天悯人的目光,藏住自己心中的情意,看着双喜道:“这件事发生在青山县城内,我做这些,是应该的!喜娘子,我一定会尽力的帮子言兄洗脱冤情的。”
三个男人,都用感激的目光看着柳意。
边睡一向冷冰冰的,很少能说出来好听的话的沈砚,也别别扭扭的说了一句:“谢谢。”
柳意送走了双喜一行人,对着跟在自己身后的十五道:“十五。”
“公子。”十五应道。
柳意负手,忘了一眼天上那弯月说道:“从府上拿一床被子。给子言送去。”
“啊?”十五惊讶的叫道,本来想多嘴问一句,可是见柳意一副不想多说话的样子,便应下了这件事,但是嘴里还是忍不住的嘟囔着:“公子是怎么想的,对那喜娘子好吧,到也还能理解,怎么现在,连这沈子言的事情。也要管一管!”
他家公子是圣人,可是也没有好到这样的程度啊!
柳意听到了十五的话,从嘴中逸出了一句仿若是叹息一样的话语:“她那般在意子言,定是舍不得子言受苦的,子言受苦,她的心定会不好过……”而我……则会更不好过。
十五别别扭扭的道:“知道了。一会我拿这驱虫的药草包,一起过去。”
在十五遇见翠屏以前,十五就知道,自家公子,对着喜娘子和对别人是不一样的,要好上许多。只不过,那时候的十五。并不能理解柳意。
现在,十五却是能隐隐的知道了一些,自己公子的心情了。
那是一种忍不住的去惦念,忍不住的想对她好的感觉。
她开心,他便开心,她难过,他便更难过!
双喜本想求着曹根子帮忙的。但是后来还是没有,毕竟曹根子是刚刚来到青山郡。根基不稳,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拖累曹根子。
翠屏来看了双喜几次,见双喜神色恹恹的,双喜只道自己是病了,没有什么大碍。
至于沈子言……翠屏到是没有在意,以为是出去忙生意上的事情了。
这件事情,便也瞒下了。
不过三日,从郡衙那里传来消息,说是念在沈家有沈墨在读书,所以便不公开审理案件了,给沈子言判了一个流放的罪名。
这简直是放屁的逻辑!听起来,到是体恤沈家,但是说白了,还不是因为这案子不明不白的,生生的给沈子言安了一个罪名?
为了害怕以后东窗事发,而不敢宣判?
双喜看着那来传讯的衙役,脸色一白,颤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那衙役到还算客气:“喜娘子,这还是看在柳大人的面子上轻判了。”
说着那衙役,也不想和双喜废话了,转身就往出走去。
双喜愣愣的坐在石凳子上,流放……三日后出发……
脑海中,满是沈子言那温暖的笑。
她的心中,忽然恨起了苏玉!苏玉啊苏玉!你这是要把我的家,逼散了啊!
这时候沈砚、沈墨、还有泉子都在。
众人没有人说话,整个宅子中,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静中。
晚上的时候,回过神来的双喜,却发现泉子失踪了!问过沈砚和沈墨,说是也没有见到泉子。
“啊,泉子哥不会去寻苏玉报仇了吧?”沈墨忽然叫道。
双喜心中一沉,连忙打开了泉子的屋子,果不其然,那挂在床边上的长剑,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