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夏阮在她的心中印象太好了,所以浊妃根本想象不出,儿子为何会说这些话。
如今,她也是明白了。
陈妈妈瞧了半响,才道,“这一对黄鹂倒是别致……只是,太壮硕了一些……”
浊妃:“……”
薛统领:“……”
对于夏阮的手艺,浊妃没有多言。
她想了半响,又问薛统领,“长安侯夫人,可还说什么了?”
“回娘娘话,没了。”薛统领想了一会,又道,“不过长安侯夫人说,她最近在瞧唐诗,觉得里面的话,很有意思。”
这句话,却让浊妃瞪圆了双眼。
夏阮,居然想和她说这些。
浊妃的指尖微微颤抖,她没想到,夏阮居然会这样做。
她的心里告诉自己,该将手里的荷包丢掉,但是此时荷包里的丝线似乎将她的手指缠绕住。根本不能让她动弹。别说丢下荷包,就是动一动手指,都是十分困难的。
窒息……她觉得有些可怕。
浊妃看着手里的荷包。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浊妃的笑容僵在了脸上,陈嬷嬷也有些惊讶,“娘娘,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浊妃转眸看着陈嬷嬷,到了嘴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似乎有人,掐住了她的脖子。
陈嬷嬷担心的神色越来越重。陈嬷嬷刚要开口,便听着浊妃嗓音沙哑问。“薛统领,你刚才说,长安侯夫人说,若是本宫喜欢?”
薛统领是个粗人。根本不会察言观色。所以浊妃回答的语气改变了,他也以为是浊妃累了,根本没有看的太仔细。
他不会勾心斗角,自然也不懂看这些。
“回娘娘话,长安侯夫人说,这些丝线若是娘娘喜欢,她便多送些进来。”薛统领垂下头,有些手足无措的道,“娘娘你放心。你若喜欢,臣一定会将娘娘喜欢的东西带进宫来送给娘娘。”
薛统领说这些话的时候,还有些尴尬。“说起来,臣也是托了娘娘的福。”
他能帮到浊妃,便也好安心拿夏阮的茶叶。
毕竟放在库房里发霉,还不如给锦衣卫的兄弟们享用。
浊妃听了之后,下意识问道,“为何这样说?”
“因为这些日子国库空虚。锦衣卫那边吃用有些紧张。”薛统领在浊妃面前,没有半分隐藏。因为这件事情。几乎都是众所周知了,“臣用粗茶淡饭都是没关系的,只是苦了跟着臣的那些人。今儿,长安侯府夫人托臣送东西给娘娘,说来日可能还会帮娘娘送丝线进宫,作为报酬,她便送臣一些茶叶。”
浊妃有些不解,“一定要送丝线给本宫,才有茶叶吗?”
“不是的,不是的。”薛统领摇头,看着浊妃道,“只是臣不想白拿长安侯夫人的东西。她……是个好人。”
运丝线进宫的事情,稍微找点关系,便能做好。
说起来,这些小东西拿进宫来,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毕竟,不是拿东西出去。
夏阮只是用了个借口,好将茶叶送到他手里而已。
对于夏阮,薛统领是感激的。
现在的锦衣卫不是从前的锦衣卫,这有一万人都是他和四皇子最后的赌注。他们此时要万分的小心,一点破绽都可能是致命的。所以夜里,他更是小心翼翼的在宫中看着动静。
毕竟,他也是血肉之躯,所以很多时候都需要茶叶来提神。
不止他需要茶叶来提神,其他人也要。
浊妃想明白其中的道理,便露出一个苦涩的笑,“那么,本宫就先谢过薛统领了。”
薛统领笑着摇头,“娘娘的意思是?”
“去告诉长安侯夫人,本宫很喜欢这些丝线。”浊妃说这些话的时候,笑容僵硬,“所以,来日便麻烦长安侯夫人了。”
薛统领听到这个消息,便高兴的和浊妃告辞。
等薛统领离开,陈嬷嬷才不解的问浊妃,“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唉,长安侯夫人给本宫一个难题。”浊妃看着手里的荷包,笑的有些无奈,“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陈嬷嬷这时更糊涂了,“这,是什么意思?”
“七皇子,怕是会出事。”浊妃想了想,“也罢,本宫也很喜欢这个孩子,这个忙本宫会试试帮着。陈嬷嬷,你派人去请皇贵妃,说本宫邀她后日再御花园赏花。还有,派人去请四皇子,说本宫后日要去御花园走走,让他来陪陪本宫。本宫,挂念他了。”
陈嬷嬷点头,然后离去。
夏阮说她最近在看看唐诗,又说她皇贵妃哪里归来。这些丝线都在提醒她,一个母亲要为子女做什么。
皇贵妃是个固执的人,她所谓保护秦鹤的方式,或许是——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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