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渊将宁蕴要接手渭北的事传下去,又有二殿下裴珩坐镇。
下面果然没有原本想的那么大的反应。
至少还算是稳得住。
跟了宁老将军多年的副将们,自然是不太愿意跟着宁蕴这个小辈。可是宁家的情况,副将们也清楚。
甚至此次殷琪叛变,导致宁家的这场血案,也叫副将们很是震惊。
且,宁蕴并不是什么也不懂,好歹他也是个将军,在孤陇镇也管了那么久的兵,且又上过战场。
总是不一样的。
何况,他被皇室力挺。
任职圣旨虽然还在路上,但是二殿下已经明确表示,支持宁蕴了。
虽然对此,不免有人会怀疑,是宁蕴已经彻底投靠了二殿下。
不过,这是好事。因为宁渊并未有自立的心,这些年来,渭北的将军们是知道的。如果是这样,那么靠着二殿下不是更好么。
至少渭北以后不会因为多年征战,反倒是有罪。
这种事,将军们虽然粗心些,却也不是不知道。
于是,众人也许几经商议,终究还是同意了。
而此时的临京,这一纸圣旨,却没及时发出来。事情第一时间报到了临京城的时候裴霖正在伴驾。
这些时候,他进宫的时间明显多了。
因为他毕竟在民间长大的,知道的民间事情多。
少不得要拿来讨好建文帝,所以一来二去的,建文帝就在他半真半假的恭维中,觉得他也不错了。
何况,建文帝本身就是只不想提起那些死去的儿子们,又不是与他们有仇。
这会子,他依旧不会为死去的儿子们正名,可是也不至于容不下一个裴霖了。
而消息传来,建文帝也着实感慨了一二,又第一时间安抚了禄国公宁则礼。
裴霖回府之后就把自己的人都叫来。
“这件事,该阻止陛下的。”沈夕云皱眉。
给宁蕴任命对他们来说没什么好处。
“可是就算是不能叫宁蕴任职,渭北也不好塞人。”沈夕宁也跟着皱眉:“何况,渭北盘踞多年,宁则礼可还活着呢。”
他们是都已经断定宁渊命不久矣,但是也知道,宁家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何况,宁氏又没有到那地步。
“倘或是到了宁渊还没死,宁蕴的任命还没下去,渭北会如何?”裴霖沉吟许久忽然道。
沈氏兄弟面面相觑,许久后,沈夕宁道:“那届时,渭南的宁浩也许会因为这个,与二殿下冲突。”
世人皆知,宁氏兄弟们虽然各自管理各自的地方,但是都以宁渊马首是瞻。
多年来,渭南渭北互通有无,渭南兵力不如渭北,但是却一直也扶持着渭北。
这一年多,更是将自己的唯一一个儿子都派去了渭北,就是为了帮衬。
如果此时,渭北不能落入宁蕴手中,那就势必是要落在二殿下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