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练仙子,你已经辗转陪了他一千年,还不够么?”琼海修罗道:“若是你抽开了手,许倒是能两全其美,待他贬谪期满,你们再回仙界相守,不是两全其美吗?”
“哪有这么简单。”赤练仙子道:“这个仇,我非报不可,那个现世叫宋江的,跟我们,是血海深仇。”
“什么仇恨深到要把仙位搭进去?”梅暨白忍不住插嘴道:“未免不值得。”
赤练仙子凌厉的瞪视了梅暨白一眼:“你什么也不知道,就不要乱下结论,我们和那个今世叫宋江的,这笔债,怎么讨要,他都还不起!即使他今生因救人一命,投在富贵人家,我们也要把他所有该享受的福气,一样一样夺走了,方能泄心头之愤。”
那爽朗的宋大叔,究竟跟他们欠下了怎么样的血海深仇啊?我插嘴道:“其实我觉得宋大叔这一世应该安分守己,没干过什么坏事,可是生活的一直不顺当,纵使有万贯家财,可是简直称得上妻离子散,自己还出了车祸,已经很惨了……”
“这还叫惨?”赤练仙子怒道:“难道我们的仇恨到了他寿终正寝就算完了吗?远远不够,就算搭上他下一辈子也不够!”
“难道,他前世害过药草仙不成?琼海修罗问道:”究竟他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大错事?”
“他的前世,是一个赌鬼。”赤练仙子道:“家中纵使粒米无存,也还是要佘着欠着去赌,终于,赌的家徒四壁不说,还输了妻子,也输了儿子。”
“啊,卖妻与子赌钱?”梅暨白道:“还真是执迷不悟,难道这药草仙上一世也是他的儿子?”
赤练仙子接着说:“正是,他们做了两世的父子,但是前世里,他给宋久辉留下的,只有没完没了的伤害。”
必方道:“可想而知,一个完整的家庭妻离子散,只为了他一手造下的孽。”
“没错。”赤练仙子道:“他罪大恶极,让宋久辉的前世自小失去了母亲,寒苦无人问津,自小儿野人似得长大,整日里饥肠辘辘,东搜罗一口,西搜罗一口,饿的细瘦如柴,本想着长大了自食其力,好歹也感念他生了他,谁知道,那宋江的前世烂赌成瘾,毫不悔改,竟然又打起了幼子的主意,将那刚满六岁的孩子,卖给了人牙子,送进宫里,做了太监,熬过了酷刑,几乎死去,他的人生完完全全毁在了他的手里。”
露华道:“太监不仅打小就得挨酷刑,宫中事宜,也没有好做的,时不时宫中各方势力斗争,太监传话送东西,按时下的话说,总得不情不愿的给主子当枪使,哪一方也得罪不得,有的时候身上的冤屈,说不清道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