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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兄台你谁?”白恬在看到男人的脸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怎么了?我是宋之程啊!”男人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撒谎!宋师兄明明是个有着络腮胡的伟岸男子!”阿恬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我就有!啊……”男子也跟着激动的站了起来,连包子都掉到了盘子里,说到一半像是想起了什么,伸手往下巴上摸去, 想当然,那里只有光溜溜的皮肤,“对哦, 我的胡子没了……”
“我的胡子没有了!”
把桌上的笼屉一扫,疑似“被剃光了胡子的宋之程”的青年趴在桌子上发出了哀嚎,阿恬发誓自己从他颤抖的声音里听出了哭腔。
“宋、宋师兄?”她小心翼翼的提问得到了对方一句委委屈屈的“恩”, 顿时吓得不行,“还真是宋师兄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也不怪她, 任谁发现酷爱臭脚的虬髯大汉和眼前的白净青年是一个人都会大吃一惊的。
被剃光了胡子的宋之程闻言抬起了头, 一脸的萧瑟和生无可恋,“昨夜, 他们叫我去拜会大师兄,我就站在石室外等啊等,好不容易等到你出来……”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阿恬却已经完全明白了,她抿了抿嘴唇,悄声问道:“你……晕过去了?”
宋之程对此的回答是无力的点了点头, 还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那个家伙……太恐怖了, 我没抗住,等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旁边站着郭师叔,他正在清洗我胡子的残骸,不仅如此,他还不让我再自称‘老子’,说北海剑宗不要丢人的土包子……”
同病相怜的情绪在二人中间蔓延,阿恬双目满含同情,拿着筷子的手悄悄伸向了笼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夹起一个包子塞进了嘴里。
“那可真是过分……”阿恬含糊不清的附和。
“……喂,”宋之程看着她被袖子掩住的嘴巴,“你吃的,好像是我的包子?”
“你眼花了。”阿恬咽下了嘴里的东西,对着他羞涩一笑,又夹了一个放进嘴里。
宋之程目瞪口呆的看着笼屉里的包子凭空消失,再瞅瞅依然用袖子掩住嘴巴的阿恬,整个人都被她的厚颜无耻给惊到了,“……你把袖子挪开看看?”
阿恬不好意思的看了他一眼,力道一个没控制好,筷子直接被捏成了几段。
“不,大佬,我不该多嘴问的,您请用……”
宋之程哭丧着脸将面前的笼屉全部推到了少女面前。
于是素楹结束了早课后就看到了阿恬坐在食堂的正中间,被新晋师弟鞍前马后的伺候着。
“你们在搞什么?”她问道。
阿恬掩嘴一笑,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温温柔柔的说道:“宋师兄见我昨日辛苦,不忍我再多劳累,可真是个好人啊。”
好人?
素楹看着跑前跑后的宋之程,目露狐疑。
这家伙,不会是想撬大师兄的墙角吧?
宋之程简直冤的要六月飞雪了。
早课结束的弟子们陆陆续续的进入了食堂,他们端着食物依次在长桌旁坐下,传说中的仙人都是风餐露宿的,可实际上未能辟谷的修士都还需要进食,就算成功辟谷了,也有不少人乐意来满足一下口腹之欲。
看着食堂内的人越来越多,阿恬脑子里的弦一下子就紧绷了起来,吃饭的人越多表明一会儿跟她一起上启蒙课的人就越多,她的危机感就越强。
“宋师兄,咱们先走吧?”她皱了皱眉。
“哎?为啥?我还想再吃一点……”宋之程对着手里的粥恋恋不舍。
阿恬面露难色,力道一个没控制好,手里的筷子步了前辈的后尘。
目睹了全过程的宋之程立即把头点地像小鸡啄米,“对不起,大佬!我这就走!这就走!”
火速解决完了早饭,师兄妹二人按照昨天晚上的跑腿路线找到了学堂的所在,那是一座不太起眼的小宫殿,与其他建筑比起来甚至有些寒酸,而挂有的牌匾有证明了两人确实没找错。
学堂的大门紧闭,门口盘踞着一座椒图石像,这货乍看像是一只背着蜗牛壳的大狮子。阿恬摊开了素楹给的课表,从今天开设的课程里找到了“开蒙”,按照表上的提示将手放到了门口椒图石像的头上,大声念出了授课长老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