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单面色冷峻,居高而立,一副君临天下之姿。
谁能想到,这个东荒大地之上,一直都是深居简出,不与世俗的辰家,竟然在这个时候,再掀风云。
摆明了是想要出尔反尔,这样的举动,让不少人都是颇为不齿,但是说到底,辰家人始终都未曾答应过,也未曾卷入这场战斗,辰家人,也的确是有这个资本。
即使是一品堂堂主苏天阔,也得顾及颜面,但是自诩为跳出东荒各大势力之间角逐的辰家人,此刻却是高唱反调,与方休直接对立起来,甚至连东道主一品堂的对赌,都不放在眼中,这样,也只有辰家人才敢如此。
辰家的实力与背景,就是辰单的底气。
他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方休,毕竟就算是辰家人,也是有人死在了方休的手中,这笔帐必须要算清楚,更何况,方休还亮出了七星图,这样一来,辰单就更加不可能放过方休了。
君子无罪,怀璧其罪,方休把自己的底牌亮出来,辰家人肯定不会放他离开的。
苏天阔十分的开心,虽然与辰家人并无瓜葛,但是这个时候,他只想要方休死,至于怎么做,已经不重要了,方休不死,在场的宗门,没有任何一个,能够抬得起头来了。
所以,这个时候辰家人出现了,以救世主的心态,出来狙击方休,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谴责方休。
方休的脸色,变得极为阴沉,因为这辰家人,连苏天阔都能够无视,那么他们的目的,也就再简单不过了,自己的对赌,在他眼中,就是一纸荒唐书,虽然能束缚得了苏天阔,却束缚不了辰家人。
“看来,辰家人还真是不要面皮,我方休自问顶天立地,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但是有些人却根本不把自己当人,呵呵呵。真是可笑。”
方休冷冷道,目光直指辰单,面对这个所有人都不曾放在眼中的家伙,他也是无所畏惧。
“贼子休得胡言,就凭你也敢称之为顶天立地?就凭你,也敢说自己一言九鼎,真是可笑至极,你杀了那么多的正义之士,都是我东荒大宗的中流砥柱,现在还敢跟我谈这些?真当所有人都是傻子吗?你这等无讹不舍之徒,早就已经是人神共愤了,神印宗,北华宗,西海帮,万魂宗,上清宫,冥王宗,千寻宗,等等诸多宗门的高手,尽丧于你手,你还有资格在这里胡搅蛮缠?就算是你打赢了天下人,也赢不了我辰家人的正道之光!在此之前,你又杀害了多少无辜之辈,方老魔之名,你当是天下人胡乱起的吗?”
“经此一战,你更加屠戮无辜之辈,我们花费了多少精力与时间培养出来的宗门天才,却都被你一并斩杀,你明明已经赢了,但是却还要赶尽杀绝,难道这不是恶魔行径吗?你以为自己高枕无忧,实际上,却是杀戮无尽,你就是个杀人狂魔,如今又作出这等荒唐事,搅坏我东荒大地的宗门联姻,致使一品堂与千寻宗丢尽颜面,我若不将尔绳之以法,此生枉为辰家人。”
“惩奸除恶,杀魔卫道,乃是我辈职责所在,朗朗乾坤,青天白日,我东荒大地,竟然被一个魔道小子所慑,传出去,丢的不止是在场诸位宗门高手的脸,更是东荒大地的耻辱。我心中早就已经是战意拳拳,为匡扶正义,责无旁贷,此战,我辰家,必为天下苍生谋福利,以正效尤,正道之光,永不磨灭。”
辰单义愤填膺,字字珠玑,谁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而且还说出了这样一份慷慨陈词的话,让不少人内心蠢蠢欲动,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辰家本就是东荒大地之上的名门望族,不争权夺利,却超然物外,虽然冥州辰家只不过是一个分部而已,但是却有着辰家的威严,手握‘尚方宝剑’,自然是说话有力度,让人不敢与之为敌。
而且方休的确是杀了不少人,虽然那些家伙都该杀,但是这世上,又哪有应该与不应该呢?归根结底,话语权永远都是掌握在有权有势的人手中,你的拳头硬,你拉的屎都是香的,现实如此,毋庸置疑。
很多宗门饱受压迫,被方休斩了宗门天才,此刻自然是站在了辰家这一边,背靠大树好乘凉,辰家人若能干掉方休的话,他们大仇得报,岂不快哉?
站在道德制高点的辰单,一呼百应,而此时此刻,苏天阔的嘴角也露出了笑容,方休与苏若羽,再一次被钉上了耻辱柱。
“辰前辈所言极是呀,我们何必跟这个邪魔歪道讲道义呢?他本来就是个杀人狂魔,跟这种人,我们只需要用最残酷的手段,干掉他,就足矣了。”
“说得对,我们那么多的天才高手,都被方老魔杀掉了,必须让他偿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苏堂主不再追究,那是他与方休的对赌,更是他老人家的仁慈,但是我们绝对不能够纵容方老魔,必须要杀掉他。”
“方休不死,正道大义何存?我们怎么可能被这个妖魔被俗世规矩所缠绕,这个时候,我们是大义凛然,杀方休,证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