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凶悍,也很霸道。骂声很大,惹得周围几辆车里的人纷纷放下车窗,探出头来看热闹。越是人多他就好像越是得意,干脆直接撸起衣服袖子,露出两条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龙虎刺青。
谢浩然不慌不忙在手机上把定位给廖秋发过去,然后下了车,站在那男人面前,用森冷的目光注视着他:“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不等那男人说话,他那辆“保时捷”的车门开了,下来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手里牵着一条体型很大的金毛犬。女人显然不愿意多事,看了一眼谢浩然,伸手拉住那男人的胳膊,柔声劝道:“算了,不就是多等一个红灯而已。走,咱们回车上去。”
大概是因为女人在旁边的缘故,男人的气焰变得越发嚣张。他用力把女人的手甩开,冲着谢浩然骂骂咧咧:“不行,不能就这么了了。你必须给我个说法,赔礼道歉!否则今天老子不会放过你。”
旁边一辆“迈腾”的车主实在听不下去了,抬手指着那男人叫道:“你也太过分了。明明是你跟车跟得太紧,还要倒过来反怪前面开得太慢。哪儿有这种道理?”
男人显然是凶惯了也横惯了。他仰脖冲着“迈腾”车的方向高声喝道:“你狗日是是不是要多管闲事?麻痹的你给老子下来,咱俩单挑,信不信我现在就揍死你?”
遇到这种不降临的人,“迈腾”车主也只能忍气吞声。怒意在他脸上瞬闪即逝,本想着下车去讨个说法,可是看看正前方已经开始闪烁变色的信号灯,他隔着车窗低声骂了一句,随即踩下离合器,开车走人。
看着从左右两边纷纷绕行的各种车辆,再看看被自己那辆“保时捷”挡在后面,不停按着喇叭的车,那男人更得意,也越发变得嚣张起来。
他随即从那女人手里夺过牵狗的绳子,用力一扯,冲着谢浩然连威胁带叫骂:“立刻道歉,否则老子放狗咬你。”
那条金毛本来很温顺,大概是受到男子的影响,一时间也变得张牙舞爪,冲着谢浩然发出低吼。
码的,连条畜生也敢这样……谢浩然心中一股无名火起。他纵身扑过去,一把抓住那条金毛的耳朵,将整个狗身提起来,然后换手抓住左右两条前腿,用力朝着两边狠命扯去,只听见“嗤拉”的声音,一条几秒钟前还活蹦乱跳的金毛,被他硬生生撕成两半,带着散发出浓烈腥臭味的各种内脏,直接扔在男人面前。
突如其来的变化,把满面嚣张的男人当场惊呆。尤其是站在他旁边的女人,一下子花容失色,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话也说不出来。
“你不是要放狗咬我吗?”谢浩然脱下身上的外套,慢慢擦着手上与身上的血,用阴沉的目光盯住对面。
男人脸上的凶狠瞬间消退了很多。他心里猛然生出了畏惧,这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围过来,他们看到了谢浩然抓狗撕狗的全过程,有人发出尖叫,也有人惊呼,还有人手忙脚乱拿出手机一阵乱拍,路口很快变得拥堵,一片混乱。
人多了,那男人的气势却明显也没有之前那么足。他呆呆望着地上还在抽搐的两半金毛尸体,抬起头,难以置信地尖叫道:“你……你杀了我的狗?你知不知道这狗值多少钱?”
不等谢浩然回答,他立刻转过头,像疯了一样冲着身边的女人狂呼乱喊:“你还站在那里发什么呆?快打电话叫救护车,快打壹壹零报警!”
警车与廖秋几乎是同时赶到。
事情起因很简单,周围很多人都是目击者。就算情况不明,还可以调看路口的监控录像。警察在现场做着记录,廖秋走进人群,找到领队的警长,出示自己的证件。因为事情不大,也没有涉及暴力斗殴,只是死了一条狗,警察考虑再三,让谢浩然在现场记录上签字画押,然后再三叮嘱:“你明天一定要到指定派出所做笔录。”
谢浩然跟着廖秋从人群里出来。上了自己的车,缓缓驶出路口的时候,还能听到后面传来那男人哭天喊地的叫骂声。
廖秋开着车在前面带路,谢浩然在后面跟着。一前一后,很快上了环城路,等到下来的时候,开进一个位于城市东面的院子。
把车子停稳,谢浩然走下来,看着廖秋也离开驾驶座过来,不由得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怎么把我带到这儿来?”
进院子的时候,他特别留意了一下挂在大门口的牌子。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国家防保局”几个大字。
廖秋很随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是我要见你,是我们头儿要见你。”
随即道:“跟我来吧。这里可不比外面,不要乱走。就算你是我们防保局的人,如果随便乱逛被人逮住,我也救不了你。”
进了电梯,上了六楼,走进一个很大的办公室,看见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很胖的中年人。
他站起来,露出温和的笑,伸出手:“你好,我是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