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和马面拿着铁索，正向这边走过来，忽然心下一动，齐齐向韩羽看了一眼。

马面转身向后面看看，没有一个行人向这边走过来，也没有一个行人向那边走过去，便低声对牛头说道：“牛六，你发现吗，那边有个小子向咱们这边看过来呢。”

牛头点了点头道：“我发现了，不过，除非是人死之后，灵魂出窍，才能看到我们，那小子明明活着，怎么可能会看到咱们呢，估计是巧合罢了，是不是他望着这边发呆呢？”

“不像。”马面心细一些，摇了摇头道，“这小子不像是发呆的样子，你没看他的眼珠转着的吗？嗯，走，牛六，那个叫张弘扬的家伙还有一口命，估计得一两分钟，咱们故意走过去，看看那小子是什么反应。”

“好。”牛头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二人就一直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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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他们是掐着时间点来拘张弘扬的魂魄的，但没想到，骆冰芸及时赶到，竟然激发了张弘扬的生命本能，延长了死亡的时间。

“不好。”韩羽发现牛头和马面竟然从人群外侧走了过去，并没有来拘张弘扬的魂魄，而且他们两个更是时不时地向他看过来，韩羽登时暗叫一声不好，急忙将目光从牛头和马面的身上收了回来。

饶是韩羽有鬼王玄功和九窍仙诀，但毕竟他是个人，第一次见到传说中才有的牛头和马面，又被对方发现了，心里不免有点不安。

忽然，韩羽心下一动，便运起九窍仙诀，施展后视术，继续观察着牛头和马面的行动，同时运起顺风术，偷听牛头和马面的对话。

顺风术，九窍仙诀中神耳功的一种法术，很厉害，练到最厉害的境界，就是传说中的顺风耳，能听千万里之外，上到天庭，下达地府，三界之中的任何动静都逃不过。

“咦？”看到韩羽忽然转过头去，不再看他们，马面心下奇怪，喃喃自语道，“难道这家伙看不到我们，刚才只是巧合吗？”

牛头笑着说道：“马六，我都说了嘛，活人怎么可能会看到咱们呢，行了，张弘扬那小子也快咽气了，咱们赶紧拘了他的魂魄回去复命吧。”

马六？

韩羽听到这个称呼，心下一愣，我还宝马、奔驰呢，怎么起个马六的名字，真俗。

“嗯，好。”马面还是有点怀疑，但韩羽的确不再向他们这边看过来，只得暂时压下这份怀疑，点了点头，跟牛头一起向张弘扬那边走过去。

韩羽听了，立即将九窍仙诀收了，他可不敢冒险，万一牛头和马面走近了之后感受到他的九窍仙诀，说不定就会有大麻烦了。他曾听大力鬼王说过，这本是天庭的至高功法，被他偷走了，所以才会引起天帝龙颜大怒，派二十几个神将拿他。

这时候，张弘扬也将后事交待完毕了，粗喘着气，嘴里的鲜血也就流得更快了，目光盯着天空，瞳孔开始慢慢放大。

张弘扬托付的后事很简单，那就是他的老娘，以及他跟骆冰芸的女儿张怡萱，骆冰芸心中愧疚，自然是一口答应下来。

然后，张弘扬又断断续续地将家里贵重物品，以及银行卡和密码什么的，在什么地方，全都告诉了骆冰芸。最后，张弘扬又叮嘱骆冰芸，小心那个刘局，并建议骆冰芸不要继续在环岛国际KTV上班了，真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骆冰芸一一含泪答应下来。

张弘扬咽气的时候，正是牛头和马面来到的时候，他的三魂七魄离开了张弘扬的身体，竟然也是一个跟张弘扬一模一样的人状，只不过是气体的。

牛头来到近前，大声喝道：“张弘扬，你的阳寿已尽，快随我们回到地府，进入轮回道，下辈子是人，是畜，还是说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就看你这辈子的积善作恶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