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若愚没想到吴桃会这样直接问出,不由看了眼吴桃,屋内没有光,但孟若愚觉得,自己已经看见了吴桃那双大眼睛。
“我没有生气!”孟若愚轻声说着,但吴桃并没有安心,只是更小声地问:“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对世子说话呢,总担心会激怒世子。”
“我有这么可怕吗?”孟若愚倒来了兴致,翻身面对吴桃,吴桃伸手紧紧地拉着被子的边缘,只有这样才能给自己安全感,孟若愚察觉到吴桃的紧张,伸手想拍拍她的手,然而手却碰到了别的地方,这种感觉还从没有过,孟若愚和吴桃都愣了一下。
吴桃只觉得整个人都热起来了,从上到下的热,这种感觉从没有过。孟若愚想把手从吴桃身上挪开,可又觉得,照吴桃这种小心翼翼的样子,也许自己一挪开,她就会哭出来。而女人家一哭,孟若愚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毕竟自己的爹,也是最怕自己的娘哭了。
于是孟若愚只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对吴桃道:“嗯,我真这么可怕吗?我们是夫妻,是要过一辈子的人,不要去听别人的闲言碎语。”
吴桃只觉得口干舌燥,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但也要硬着头皮说:“是,我晓得世子应该很好,只是,只是,我不晓得,不晓得要怎么对世子。”
“该怎么样就怎样,你爹娘……”孟若愚说到这句,想到吴桃的爹娘早逝,她是跟随叔叔婶婶一起居住的,于是硬生生地转口:“你叔叔婶婶平常是怎样的,我们平常就是怎样的。”
“不一样,您是世子啊!”吴桃这会儿觉得全身没有这样热了,才能把这句话说出,孟若愚哧地笑了出声:“世子不也是个人,不是个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还不是一样长大,一样读书,一样被拘在这宅子里面出不去!”
是吗?吴桃转身对着孟若愚微笑,虽然知道他看不到,但吴桃还是柔顺地道:“我原本以为,世子和我们是不一样的。”
“这个天下,谁都是一样的人。”孟若愚有些感慨地道,而吴桃的翻身,让孟若愚的手也离开了吴桃的身体,这让孟若愚有些不习惯。这是自己的妻子,今晚是自己的新婚夜,似乎,应该要发生一点什么事情才对。
孟若愚想着想着,呼吸已经急促起来,吴桃感觉自己面前的孟若愚和方才有些不一样了。吴桃的心也开始跳的飞快,能听到耳边传来的咚咚的声音。孟若愚想挪动一下手,不然手就会酸麻,可是这一挪动,又是在狭小的被窝里,一动,就又碰到吴桃的身子。
似乎,嬷嬷们说过,这时候,就要躲进孟若愚的怀中。吴桃咬住下唇,靠进孟若愚的怀中。
软玉温香满怀,孟若愚满脑子只有这一句话,所谓软玉温香,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孟若愚能听到吴桃的心跳很急,而孟若愚自己的心跳,也开始变的很急,有发丝柔柔地垂在孟若愚的下巴处,无风自动,挠的孟若愚的心,一阵阵地发痒,又一阵阵地发紧,又一阵阵地消失。
孟若愚只觉得手脚都没有放的地方,似乎只有交缠在一起,才能有放的地方。被窝里面也越来越热,仿佛需要什么来缓解一下。
外屋的丫鬟们都睡着了,大丫鬟习惯地半睡半醒,预备孟若愚召唤自己,送水送茶进去,但是这一晚,内屋什么召唤都没有,连呼吸声似乎都那么娇弱,娇弱的不侧耳细听都听不到。大丫鬟翻身打了个哈欠,也许很快,王府内就能听到婴儿的啼哭了。
吴桃只觉得自己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醒来的时候就该睁开眼,然后就能听到婶婶不满的声音,该去做活了,昨晚别人家送来的活,要赶紧绣好,那可是千金小姐结婚时候要用到的。吴桃睁开眼,并没有什么吴婶婶,也没有什么别的,面对的是孟若愚的眼。
昨晚,事情是怎么到了这一步?似乎和嬷嬷们讲的不一样啊!吴桃有些愣愣地想着。孟若愚已经伸手摸一下她的脸:“醒了?赶紧梳洗吧,还要去拜见长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