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了个饱嗝,对我说,你要实在想还,就把钱捐给江北慈悲寺吧,算是替他捐的香火钱。
我们一醉方休,晚上能持把我们两个送回宾馆。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头疼欲裂,我找李不狗告别,服务生告诉我,他已经退房了,一早就走了。
我叹了口气,略有些惆怅。我和能持出来,离开了朝阳,没有回沈阳大本营,而是马不停蹄地去找白莲娘子。
考虑到白莲娘子那个儿媳妇,是个市侩小人,擦屁股嘬手指头的人物,所以我提前联系李瞎子,看能不能先预支点钱。
打电话给李瞎子,李瞎子办事还真是麻利,告诉我那些东西已经出手了一部分,目前回笼了大概几十万的现金。我大喜,告诉他赶紧先给我转个五十万尝尝鲜。
李瞎子气得差点破口大骂:“我说小冯,你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我为了把这些东西倒腾出去冒了多大的风险,你可好,张口就是五十万。”
我赶紧把能持和尚受伤的事说了,李瞎子沉默一下,寻思寻思说:“这样吧,我带着钱也去白莲娘子那里一趟,咱们在那里汇合。”
商定好了时间,我和能持先一步到了白莲娘子的村镇,李瞎子在大兴安岭忙活,还得一天时间。
我和能持没有急着去找白莲娘子,暂时住下来,等了一天李瞎子终于来了,风尘仆仆的。老东西还换了身衣服,高级T恤牛仔裤,我怎么看怎么别扭,这老小子可能是当盲流时间太长了,现在虽然混好了,可身上那股猥琐劲怎么也洗不脱。
我问他钱带了吗,李瞎子瞪我一眼:“你就忘不了这个。”他晃了晃手机:“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还带着现钱,都在这里呢。”
他看看能持,“小和尚,受伤的就是你?”
经过这两天,能持已经出现了病态,他倦意十足,像是提不起精神,还是勉强施礼:“李施主你好。”
李瞎子看看他:“哎呀,小和尚,不好啊,你已经出现了下世的景况,再拖拖恐怕越来越重。”
我们知道拖不起了,赶紧去找白莲娘子。到了她家门前,咣咣咣敲了几下,里面没动静,我正要再敲,李瞎子上前说:“我名叫瞎子,你比我更瞎,你看看这个。”
他指着铁门上一块红纸,我这才看到,最近可能是下过雨,纸都黏糊了,粘在门上,要不留意,还真发现不了。
上面写着简短的一句话,大意是因为房主搬家,此房出售。后面跟着电话号码。
我们面面相觑,白莲娘子居然搬家了。可能是上次得了五十万,一家人真就去买房了。
我照着电话打过去,好半天才有人接,是个沙哑的老太太:“谁?”
“白莲娘子吗?我是……”我刚说不到一句话,里面那老太太怒骂一声:“滚蛋!”
随即电话挂了,我心惊肉跳,咋回事这是。我看向李瞎子,李瞎子说:“这里面肯定有事。”
“废话嘛,我也知道有事。”我和他熟了,说话都无所谓。
李瞎子想了想:“你一开口就叫白莲娘子,这就有问题。这样吧,我来打,装作是不知情的购房者。”
我说,你打吧。
李瞎子摇头:“冯老弟,说你棒槌你还真就是棒槌,你才打过电话,隔了没几秒我再打过去,弱智也能猜出咱们之间有猫腻,等会儿再说。”
嘿,又让他训了一顿。
我们三个百无聊赖在院子附近溜达,我顺着院墙看里面,家里已经搬空了,一片狼藉,拆掉的驴棚狗窝的砖头瓦块遍地都是。
能有半个多小时,李瞎子清清嗓子,用自己手机拨过去:“喂。”
那边好半天才接通,是个老太太声音,疲惫地说:“哪位?”
“我是来买房子的。”李瞎子说:“你们家是不是要出售一个农家院?”
我在旁边侧着耳朵听,老太太说:“对。这样吧,我也不跟你磨叽,我们家最近出了点事,急需要一笔钱。多了少了的咱们就一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