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苏氏母女脸皮也算厚的, 要是常人家发生了这种事, 早就悄悄地走了, 她们俩偏不,仍旧出了次间,入了花厅的座儿,欲与熟识之人谈笑风生,只不过没什么人打理她们就是了。
杜氏这边却大不一样, 圆桌上的人没有哪个是不夸穆筠娴的, 连隔壁桌的也来凑热闹。
午膳开席后,还沉浸在委屈里的苏绿梅一抬头,先是看见穆筠娴绝美的容颜, 再便是看到消失了好一阵子的郭初雪!
苏绿梅真想冲上去质问郭初雪, 为何弃她而逃,若非苏夫人拉着,她还真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腿。
老老实实用完了饭, 待宴席渐渐开始散了,有宾客辞了太夫人, 苏绿梅才敢动身子, 往离门不远的小桌上去拉扯郭初雪。
郭初雪身子柔弱, 腰肢似柳,被苏绿梅这么一扯,险些摔倒, 她面色一红, 满脸尴尬, 站稳了身子,小声道:“绿梅,咱们出去说。”
正是人多口杂的时候,苏绿梅想着前边的太夫人也看不见这边的动静,本想发一通火,却听郭初雪泪盈余睫道:“叫你受委屈了,若是我姨母……”
说一半留一半,苏绿梅联想到平日里郭初雪在杨家受的委屈,也有些同情她身不由己了。
两个小娘子走出了花厅,找到一处僻静之地,一个气呼呼地,一个眼珠子像断线的珠子落个不停。
郭初雪抽泣着断断续续道:“我是被姨母硬拽出去的……我还以为她有什么要紧事要交代,谁曾想只是不许我进去。起初我没明白过来,渐渐会过意,原是怕惹祸上身,让我弃你于不顾,我怎肯!”
说到这里,苏绿梅才开了口,扯了一朵花儿下来,撕着花瓣,咬着牙问:“那你怎么不跑进来?又不是在杨家,这是长平侯府,难道她还能绑着你!”
郭初雪拉起袖子,伸到苏绿梅的眼前,道:“我想跑……可是姨母身边的妈妈力气太大了。”
苏绿梅一扭头,雪白的皓腕上,刺目的两道红痕,久久消散不去,可见婆子用力之大。
到底是多年的朋友,苏绿梅放软了语气,委屈巴巴道:“你不知道,那寺丞夫人转口就冤枉我!”
郭初雪也一脸愤恨道:“只怕就算有我在场,她也未必肯松口,好狠的心!”一面说,一面给苏绿梅擦眼泪。
苏绿梅哭的好生委屈,还抽泣着抱怨了郭初雪两句。
郭初雪好性儿哄了她几句,渐渐把人哄好了,两人才往旁边走去。
苏绿梅诉完了委屈才问道:“初雪,你说太夫人会不会讨厌我?”
这还用问么,人家好好的宴席被搅和的这般难看,苏家虽出了个丽嫔娘娘,在长平侯府面前又如何够看的?太夫人完全没有必要包容苏家人。
郭初雪安慰道:“事情是穆筠娴挑起来的,太夫人便是要怪罪,也绝不会怪罪到你一个人身上。”
苏绿梅便是这个性子,只要能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肯,尤其是敌人还是穆筠娴的情况下,所以听了安慰果然宽心了一些,也不再责怪郭初雪了。
郭初雪太了解苏绿梅了,完全哄骗对方,她不会信,要说就要说这种似乎是合情合理,又不会让苏绿梅产生太多担忧的话。
两人重回了花厅,找到各自家中长辈,预备辞了主家离去。
苏夫人为了强行挽回面子,也怕岁羡荣对苏家印象不好,百般致歉,话里话外却还是在推卸责任。
岁羡荣不大乐意和这样的人周旋,着一个妈妈把人送走了。轮到杜氏和穆筠娴过来辞别的时候,她却留了人说了好一会子话,言语之间流露出来的好感不言而喻。
午时过后,穆筠娴就跟着杜氏一起回去了。
马车上,杜氏一直指责苏绿梅没有什么教养,顺带把苏绿荷也骂了一顿。
如青规劝着道:“夫人,丽嫔到底是娘娘,您骂苏家小娘子便罢了,可别把皇家的人也牵扯进去。”
杜氏冷哼一声道:“咱们不骂他们,他们背后就不骂咱们?”
如青乍一听还挺有道理的,可是仔细想想,似乎有点不对,遂看了自家小姐一眼。
穆筠娴接过话道:“娘,咱们悄悄地骂就是了,人前可不能说这些话,婶婶和堂嫂子面前也不能!”
杜氏挥挥帕子道:“知道了,真当老娘是傻子不成?你二婶虽然瞧着内敛贤淑些,也是个精明的,到底不是本家人,这些话我也就跟你们不吐不快罢了。”
这厢正说着,同条道上跟上来了一辆马车,倒不是刻意跟的,确实只是顺路而已,马车里坐着宁妃的母亲郭氏和她外甥女郭初雪。
郭氏问语气淡淡地问郭初雪:“苏家的傻丫头你哄好了没有?”
郭初雪带笑道:“哄好了,她不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