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毒夫人到底是过来人,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看来,方才自己的确是打扰到他们两个了,悦汐那脖子啊,只怕不是痒,而是有别的、不好意思被别人看到的痕迹。
此时便是笑着道:“你别管她了,她自己也是大夫,懂得如何处理这些。”
“说说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吧?怎么会一起回来?”
“这个啊,说起来就有趣了,我上次不是跟你们说那个楚公子很有问题吗?结果今天他就使出了他最后的大招。”
“具体的经过呢,我就不跟你们说了,不过跟我最初猜的一样,他就是怀萤公主找来故意接近我的。想要引诱我爱上那个楚公子,然后再告诉我其实那个楚公子根本就是个诱饵,这样就同时打击了我和段蔚予两个人。”
当时那个楚公子来给自己送点心的那天晚上,自己就把自己的怀疑告诉段蔚予了,而段蔚予也跟自己说了,在这里找到他曾经的贴身侍卫闻思远消息的事情。而现在事实证明,闻思远的消息就是怀萤公主故意放出来把段蔚予给引开,好让那个楚公子有机会接近自己,跟自己单独相处。
妙毒夫人听了之后,不由道:“你一开始的时候也不告诉我,我还真以为你对那个楚公子……”因为段蔚予也在这里坐着,所以妙毒夫人也没有说得很明白。
“我就是要让那楚公子背后的人相信,我是真的慢慢地喜欢上他了,当她以为她胜利了的时候,再告诉她,其实打从一开始,她就是注定了要失败的。”而且她正好也无聊,可以看看他们到底能玩儿出什么花样来。
秦挽祯听了之后,却有些担忧地道:“那这样的话,怀萤公主会不会再报复你们啊?这里毕竟是启辰,她是启辰的公主。”而且怀萤公主一向是皇上最宠爱的女儿,这是整个启辰的百姓都知道的事情,她不会在受了这样的气之后选择忍气吞声的。
段蔚予淡淡道:“我想,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怀萤公主都无暇再想其他事情了。”
“什么意思?”温悦汐跟秦挽祯和妙毒夫人一样,好奇地看着段蔚予。
“今天怀萤公主回宫之后就会收到我给她准备的一份大礼。”
“跟她的未婚夫,不久之后的驸马有关系?”记得他们离开那宅子之前,段蔚予提到了怀萤公主那已经订了亲的未婚夫。
段蔚予微微点头,“如果怀萤公主足够聪明的话,她就会懂得到此为止,不管她使出什么招数,最后受伤的一定会是她自己。”
“不过说实话,我觉得她想出的这个办法挺好的。你们想想看,这要换了一般的女人,遇到这样一个长相英俊、家财万贯,甚至还温柔体贴,处处为你想得周到的男人,这谁能抵挡得了啊,关键是说话的声音那叫一个温柔动听,整个人简直找不出一点毛病。”说着,温悦汐转而看向一旁的段蔚予,“恕我直言啊,蔚王殿下,你虽然也挺出类拔萃的,但是身上的毛病也不少,洁癖严重、规矩太多……”
段蔚予开口打断温悦汐的话,“可对你,我没那么多规矩。”在这个丫头面前,自己简直可以没有底线,又何谈规矩?
听闻这话,温悦汐不由脸红了,师父和挽祯还在这里呢,但是心底里的小泡泡不住地往外冒,自己才不会喜欢上别的男人呢,天底下哪里去找比他更好的男人去。
这天的次日,启辰的京城里便传出严家的严公子以死拒婚的消息,事情闹得很大,有小道消息传出,有人送了一叠他未婚妻怀萤公主的画像到他的手上,严公子看过之后当场就晕了过去,据说那画上画的东西不堪入目,更有消息传出,其实怀萤公主已经毁了容,只不过皇上压下了消息,不让人往外传。
这事情传得有鼻子有眼的,更有严府的下人亲口佐证,据说严公子醒来之后,就跟自己的祖父,当朝大学士严大人跪请解除跟怀萤公主的婚约,宁愿以死谢罪。
这严家的公子宁愿死都不愿意迎娶怀萤公主,难道还不能证明问题吗?看来之前传的,怀萤公主被山匪劫去毁了清白的事情八成是真的了。
想想也是,你说这严家世代书香,能嫁进严家大门的女子哪一个不是温婉贤淑、身家清白的?如果怀萤公主真的被山匪给毁了清白,这严家还真有可能不惜一切也要拒婚了。
京城里消息传得沸沸扬扬的,皇宫里自然也有了些风声,对于怀萤公主的状况,大家本来就已经有所怀疑了。自从她从昊黎回来之后,整日里关在自己的寝宫之中,从来不出门见人,而且自她回来之后,皇上从来没有去看过她,这一切都太不同寻常了。要知道,皇上以前最宠爱的就是怀萤公主,就算是去其他嫔妃那里,路过怀萤公主寝宫的时候,也会进去看看她。
现下的怀萤公主俨然已经失宠,再加上,她回宫之后,皇上迅速为她择定了婚事,婚期定得这样紧,更是让人怀疑怀萤公主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如今流言一出,大家心里也都明白,这流言或许并不止是流言而已。
二皇子妃逃也似地回到寝宫,殿内的侍女连忙给她倒了杯茶,二皇子妃拿起茶杯,瞬间一杯茶就见了底,“真是够烦人的,这一路上回来,不知道被多少人拉着问怀萤公主的消息了,她的事情我能知道吗?”
自从怀萤公主回来之后,自己就从来没有见过她,不是自己不想见,是二皇子不让自己见啊,说什么怀萤公主生了病,想好好静养,不想见外客。
如今倒是明白了,一切都是借口,为了掩盖真相罢了。
“殿下呢?”如今事情传成这样,他也躲不了。
“殿下出去了,好像是去怀萤公主那里。”
二皇子妃闻言冷哼一声,“他可不得赶紧过去安慰安慰自己的妹妹,消息传得多难听啊,我听说严大学士正跪在御书房外要见父皇呢,估计也是为了这件事。”
他们母子三个人是得好好商量商量该怎么办了。
而此时怀萤公主的寝宫之中气氛压抑极了,以面纱遮脸的怀萤公主无力地半靠在软枕上,眼神呆滞无神,无论自己的母后和皇兄说什么,她似乎都没有听进去。
溥烨然看了一眼自己那已经失了魂儿一般的妹妹,咬牙狠声道:“这个严家真是不识抬举,能娶到怀萤,是他们几辈子修来的福分,竟然敢拒婚,我去杀了那个不识好歹的东西!”
皇后立刻就斥责道:“胡说什么,杀了他?现在流言已经传成这样了,如果你在这个时候杀了他,岂不是告诉所有人,流言都是真的?再说了,那严家的公子是你想杀就能随便杀的吗?严大人在朝中的威望你不是不知道,如今朝中有多少官员是他的门生,你难道不清楚吗?”
溥烨然当然知道这些,他也不是真的要杀了那严家的公子,他只是看自己的妹妹好似行尸走肉一般,自己跟母后说的话,她只当做没听见,所以故意这样说,只是为了刺激她罢了。
果然,听到溥烨然这样说,怀萤公主这才回过神一般,开了口,“别为了我脏了皇兄的剑,他退婚就让他退吧,我早该料到,他不会这样轻易放过我。”
“他?是谁?”溥烨然听出怀萤公主话里另外的深意。
“段蔚予。他来京城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说清楚,严家公子退婚的事情怎么会跟段蔚予有关系?”
怀萤公主也只得把自己做的事情都跟自己的母后和皇兄说了,皇后听了之后,无奈地道:“你怎么擅自做这些事情,最起码要跟我和你皇兄商量一下啊。”
“这么说来,是那个段蔚予故意的了,好啊,这个段蔚予竟然使出这样下作的手段来,我去找他算账。”这一次他说的是真的,他跟段蔚予本来就有断臂之仇,之前自己妹妹被山匪劫走的事情,自己还没跟他算,现在他又弄出这么一场,自己怎么能放过他。
可是,怀萤公主却是急忙拉住他,“不,皇兄,你不要去。他太可怕了,我们是斗不过他的,一定、绝对不能去!”现在皇兄是自己和母后唯一的希望了,如果他要是出了什么事,自己跟母后就都完了,段蔚予这个人太有手腕,也太狠,跟他作对不会有好下场,不能再把皇兄给搭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