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王殿下莫要欺人太甚,怀萤再怎么说也是启辰的公主,怎可随意让人搜身?”
段蔚予嘴角的笑意讽刺,“若怀萤公主真的是无辜的,没有在本王的酒里下药,那你应该极力证明自己是清白的才对,为何你却这般推三阻四,明明很简单,就能证明自己的清白,怀萤公主却这般退缩,怎能不让人怀疑?”
说着,段蔚予却是站起身来,走到庆王的身边,从他手中接过酒杯,语气沉冷道:“既然怀萤公主没有这个勇气,那本王便来帮你一把。”说着,只见他豁然伸手捏住怀萤公主的下巴,作势欲要把那酒硬灌下去,怀萤公主心下大骇,连忙伸手阻止,一旁站着的溥承蕴见情况已然变成这样,便也是赶紧上前对段蔚予道:“还请蔚王殿下三思,毕竟事关两国大事。”
“本王说了,若怀萤公主是无辜的,本王自会向她致歉,所有一切的后果本王来承担,你们却是害怕什么?还是……”段蔚予顿了顿,眸光冷澈地看着怀萤公主,“公主愿意自己承认你在本王的酒里下了药?”
“我……我没有。”
段蔚予冷哼一声,“都到了这种时候了,你还嘴硬吗?”
手指用力,段蔚予强迫怀萤公主张开嘴,眼看着就要把手中的酒给灌进怀萤公主的嘴里去,怀萤公主心中绝望,她知道段蔚予是来真的,如果这酒真的灌下去,自己的清白就……
心中撕裂般地疼,怀萤公主开口道:“我承认,我的确在你的酒里下了药。”
段蔚予这才放开怀萤公主,松手的瞬间他手臂用力,径直把怀萤公主甩开了几分,眸光凌厉,就在怀萤公主站立不稳之时,他的手抓住怀萤公主宽大的衣袖,猛地一抖,一个荷包便是从怀宁公主的衣袖里被抖了出来。
怀萤公主还没有站稳,段蔚予就已经快速从地上捡起了那荷包,庆王见状亦是快步走上前来,下意识开口问道:“这是什么?”
段蔚予嘴角勾起一笑,“这就得问怀萤公主了,东西不是从她的袖中掉出来的吗?”
“我……”
“如果本王没有猜错的话,这里面装的应该就是你给本王下的药吧?”
东西都被搜出来了,怀萤公主还能有什么好说的,整个人站在那里像是失了魂一般。
溥承蕴亦是一言不发,这怀萤公主虽说名为自己的皇姐,可是自己对她并无一点好感,虽说这次和亲的结果对自己来说是件好事,可是这也不能掩盖当初她怂恿父皇让自己过来昊黎的目的,她是完全没有把自己当做弟弟的,自己在她的眼里只不过是一颗随手拿来用的棋子罢了。
庆王接过段蔚予手中的荷包打开一看,里面果然还要残留的药粉。
段蔚予经过方才一番动作,血气上涌,又是添了几分燥热,此时他只有坐回椅子上暗暗调息,不再说话。
庆王见段蔚予不再开口,站在那里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见着段蔚予的状况似乎不太好,他便是开口问道:“你没事吧?要是实在不行的话,我帮你去找几个……”
段蔚予摇头,“不用。”
庆王也是纳闷,不知道这段蔚予究竟在坚持什么,不就是不想娶怀萤公主嘛,自己给他找几个青楼的雏儿不就得了,人家青楼女子是只要银子,不用负责的,哪用得着这般哭着自己,这滋味儿一定是不好受。
“那现在……?”
段蔚予闭上眼睛,暗暗沉下心来,轻然开口道:“等着吧,一会儿太医来了再说。”
虽说是等着,可是外面却已然是热闹非凡。
“怀萤公主真的亲口承认了?”
“可不是,我亲耳听到的,她不承认也不行啊,藏在袖中的荷包都掉出来了,里面还装着剩下的药呢。”
“唉,我之前还有些同情怀萤公主来着,痴心守着蔚王殿下这么多年,却被之前那么喜欢太子殿下的升平郡主给抢走了,也是可怜,可是谁想到她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没过多久,段映湛就带着几个太医匆匆赶了过来,因为当时只听温悦汐说蔚王被下了药,至于是什么药他们也不得而知,只以为是什么毒药,能害人性命的,所以这一路上都是拼命赶过来的,生怕赶不及了。
等太医们到了,却发现蔚王殿下好生生地坐在那里,除了额头上渗出些细密的汗来,并无什么其他的异状。
尽管如此,那些太医们也不敢稍有怠慢,一进来就赶紧上前来给段蔚予诊脉。而段映湛扫了一眼站在那里脸色灰败的怀萤公主,在自己父王的耳边低声问道:“究竟是怎么了?我看着蔚皇叔好像也没什么事儿啊。”
庆王也不好对自己的儿子说出段蔚予中了那种药,只好敷衍道:“你别多问,好好呆着吧。”
段映湛顿时不乐意了,“怎么我不能多问?我可是拼了命地把几个太医给带过来的,温悦汐呢?怎么不见她?”
不等庆王应他的话,那给段蔚予诊脉的太医便是站了起来,犹豫着开了口,“这蔚王殿下的脉象像是……”
段蔚予知道这太医为什么会犹豫,便是开口道:“大人但说无妨。”
“像是媚药一类。”而且从蔚王的脉象来看,他体内的气息已经很是紊乱,可他竟还能保持如此平静,实在是罕事。
段蔚予此时看向庆王,道:“请王兄把方才那荷包递给太医瞧瞧。”
那太医不明所以地接过,把那荷包里的药粉拈了一些在手中,闻了闻,又用舌尖尝了一下,但是就这一下,他就觉得心跳骤然加快,身体里有燥热质感,心下大骇,见着旁边有一杯清水,赶紧端起来大口喝了下去,以压去心头的那股燥热。
众人只盯着太医这奇怪的动作,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太医喝了凉水之后,这才好了一些,神情中仍是震惊,“这药非是一般的媚药可比,方才下官只是尝了那么一点点,就已然有了异样,可见其威力极大。”
但是蔚王殿下除却渗出汗水之外,却并无异样,亦是惊人。
段蔚予闻言冷笑道:“怀萤公主,你倒是舍得在本王的身上下本钱。”
事已至此,怀萤公主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她本来的计划说,趁机给段蔚予下了药,然后带他至偏僻处,二人行了夫妻之事,纵然他再怎么不愿意,自己启辰公主的身份搁在这里,他也没有办法赖掉,除了娶了自己,他别无他法。可是谁知道,他竟能挺过如此强的药效,彻底坏了自己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