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
大厅里突然传来了第三者的声音,令基丹和妮可大吃一惊,浑身汗毛倒竖。
……
疾风‘哐当’一下吹开别墅的大门,随之而来的暴雨将门口一大片都打湿了。
白色的窗帘有灵性似的扭摆,像是白色的幽灵在跳舞。
基丹和妮可同时转过身,有些不安的打量着客厅,好像有什么人正在居高临下的窥视着他们,看着他们这些正在窃窃私语的……弱者。
紧接着,他们在大厅的正中心,看到了一面巨大的镜子。
庞大的镜子呈椭圆形,差不多有一人高,镜中涌动着闪电和白色的光芒;一位佩戴神秘倒三角面具,身着贴合曲线的蓝黑色长袍、相貌阴沉的美艳女子出现在镜中——镜中倒映出的景象也不是客厅,而是神秘的泰拉遗迹。
“你们刚刚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赫尔德嘴角含笑,目光柔和的看着二人:“你们的问题我刚刚也回答过了,我们会帮你们。”
“第二使徒,泪之赫尔德……”妮可一眼就认出了她的身份,目瞪口呆的倒退一步,后背紧紧贴在玻璃窗上。
“为什么你……你会出现在这里!?你就不担心自己惊动制造者吗?”基丹看到第二使徒出现在自己面前,一颗心顿时吊到了嗓子眼。
“这一点你们完全可以放心,我的转移魔法来自太初之光卡罗索,即便是制造者也无法察觉。”
赫尔德仔细端详着面前的二人,从他们感觉到了卡罗索的气息,笑容顿时变得更加和善:“从你们的身上,我能感受到伟大意志的气息……不会有错,你们就是对付制造者的利刃!”
“等等,等等!”
基丹用力晃晃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要杀制造者?你为什么要杀制造者?你会不会是故意出现套我们的话?”
“你们失去了自己的母星阿拉德,所以要杀伊文。”吐露心声的过程中,赫尔德神情逐渐凝重,流露出刻骨的仇恨:“而我,是失去了自己培养了数百年的卡什尼联邦……所以我们能互相理解,不是么?”
“好吧,这一点我们确实能理解。”妮可轻轻颌首,可脸上还是一副怀疑之色:“但是我们依然没办法信任你,除非……你做些事……做一些能让我们信任你的事!”
“比如?”赫尔德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比如透露一些弭兵会盟的消息!”基丹立刻补充道。
“对!透露一些弭兵会盟的消息!”妮可随即用力点头。
“可以!”
赫尔德欣然颌首,和善的微笑一瞬间荡然无存,语气冷冽的犹如冰雪:“在你们代表机械帝国出席弭兵会盟的时候,伊文会调遣整个机械军团包围卡什尼母星,针对所有阿拉德的冒险家进行无差别屠杀。而我,也答应了他会出手相助……酬劳是卡什尼母星和十颗气候适宜的星球。”
“果然!他真的另有目的。”
基丹的脸色刷一下变得惨白,五官也扭曲着变得狰狞起来:“他表现出的善意居然是装的!?他所做的一切,居然是为了麻痹我们!?”
“慢着!”
妮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拧着姣好的眉梢问道:“万一是你挑破离间怎么办?万一制造者对我们没有恶意,我们和你连手对付他,不就是白白当了你的刀子吗!?”
“他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赫尔德抿嘴轻笑,目光一瞬间凌厉如电:“至于万一这是一场骗局,那也没关系。你们可以事先通知所有的冒险家,让他们提防着机械军团的突然袭击。”
“如果我的预言成真,我会和你们联手一起对付机械军团,要是预言失败,你们完全可以什么都不做,继续跟机械帝国和谈。我和卡恩也会按兵不动,继续找其他的机会对付伊文。”
听完了她的这一席话,妮可和基丹相视一眼,然后同时点头。
这样做的话,就不用承担被利用的风险了,相反还能依靠赫尔德规避制造者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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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基丹和妮可谈好合作事宜之后,赫尔德抹去镜面,然后阖上眼眸,站在遗迹的地宫里微微出神。
从窃听这两位冒险家的谈话来看,他们从伊文那里得到的任务,完全就是给自己屠杀冒险家制造条件。
伊文那家伙果然是病急乱投医了!
无论他的这次弭兵会盟是真是假,自己都处于不败之地——他要屠杀冒险家,自己就立刻反水,联合冒险家一起对付他!他如果真的打算跟冒险家和谈,自己按兵不动即可,不会白白的被他利用。
“我回来了。”卡恩的声音,随着他的身影一起出现在赫尔德身旁。
“普雷怎么说?”赫尔德连忙问道。
“普雷的意思一样,伊文他要利用这次弭兵会盟,彻底消灭那些来自阿拉德的冒险家。”卡恩肯定回答。
“你觉得事情会这么简单吗?”赫尔德微笑着问道。
“不!”卡恩眼瞳微微一眨,同时摇摇头:“事情不会这么单纯。”
“依我看,他要消灭冒险家是假,真正目的或许是为了对付我们!”赫尔德握紧魔眼法杖,款步走向地宫的断桥,背对着他说道:
“如果我真按照他的要求做了,下手屠杀冒险家,他完全可以装作不知情,然后带着愤怒的冒险家对付我们。这样做的话,他不仅能除掉我们,还能借助这次战斗获得冒险家的好感。”
“你的意思是说,普雷在骗我们!?”卡恩眼里闪过一丝寒芒。
“普雷这家伙的演技还是差了点,我从没有信任过他,他所说的话,我们最好反过来听。”赫尔德蓦地停下步伐,望向断桥的尽头,绝美的脸庞显露出艳丽的笑容:
“显而易见,这场中战争我们处于不败之地,只要在适当时候引爆冒险家和伊文的矛盾,他就死定了。”
“真是可惜啊。”卡恩一声叹息,不知是惋惜制造者的命运,还是感叹自己少了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