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荷园里最近的气氛有些奇怪。
这种感觉是在景欢近日总陪着怀安去西苑才感觉出来的。
暑气渐浓,前些日子还叫嚣不已的蝉此刻也被热昏了头,一声不吭。
风吹起来,带过来的都是热气。
这样闷,正院是待不住的,好在西苑那边树多,临湖,还建着亭子,能稍稍消些暑气,故而这几日怀安老爱往这里跑。
虽说先前怀安与景欢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吵了一架,可神奇的是,两人也不如前几天那样冷漠了。
怀安又恢复了平日里爱调侃景欢的样子,不仅调侃,还加了新玩法,要景欢画画,要景欢帮他扇蚊子,要景欢弹琴。
两人闹得可欢,西苑时常热闹得很。
玩累了,怀安便直接在西苑厢房里一躺,睡个午觉。本是安排了景欢在旁边扇蚊子的,可怀安的午觉一睡便能有一下午,景欢怎么可能坐得住?
倒是想起小时的一种草药,白马村的孩子总会采了放在荷包里,戴在身上便没有蚊虫靠进了。
若有了那个,岂不是省事?
看怀安已睡熟了,景欢便偷偷溜了出去,想叫刘仁下次去城里的时候帮忙寻这味药。
刚出西苑,还未走远,身后就传来何继的声音:“姑娘去哪?”
景欢回过头,答:“要去正院找刘仁。”
何继挑挑眉,看一眼景欢身后,又看一眼景欢,走上前来,笑着问:“找他做什么?”
景欢虽奇怪何继为何问得这么细,可还是仔细答了。
何继却像不是很在意回答似的,又转了个话题。
“姑娘和刘仁兄关系可真近,听说是一个地方出来的?”
景欢想了想,点点头。
何继也仿佛了然地点点头,直说:“了解了解。”
景欢更奇怪了,没事总问这些废话做什么?自己与刘仁的关系,虽从未细说过,可也大致说过一点,何继此时问的,都是自己以前早说过的东西了。
她不解,便问:“你是要有什么事找刘仁吗?”
何继张了张嘴,才说:“是有事,不如一起过去?”
景欢有些犹豫,如果何继有事找刘仁,她便直接委托何继传话便成了,哪需要亲自过去?
只是何继都知道自己只是去递个话,却也没有丝毫想传话的意思,景欢反而不好意思拜托他了,想了想,答应了。
两人挑着树荫下走,倒不很晒。
何继走路略落后景欢半步,步调也有些慢,景欢只得放慢步子等他。
顺其自然地便闲扯了起来,问到何继找刘仁做什么,何继也说了,景欢听了,只觉不过是小事而已。想来何继只是在屋里待的闷了,便借口出来找刘仁,出来走走吧。
何继却突然问起景欢来:“听说刘仁兄之前是在落雪楼做事?”
这话没什么不对,景欢十分顺当地点了点头。
何继眸子一闪,看一眼景欢,又将头扭向前面,慢条斯理地问:“姑娘跟刘仁兄一起从那出来,看来你们两人关系十分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