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何继伺候完怀安就寝,就回了屋,他正打算着就在今晚同刘仁说说账目的事呢。
眼见明日账本就要交到刘仁的手上了,这事不急不行。
只是他正踌躇着,却见刘仁并不急着换衣,洗漱完后,便靠着床头那里玩手里的小棍。
刘仁见何继进来,知道怀安已经睡下,便打了声招呼,还未来得及等何继开口,就出了门。
啧,这么晚了,他出门去干什么?
何继心里好奇,又因为装着事,更是忐忑,便往外多留意了一下。
这一探头,竟叫他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刘仁竟是去见景欢的。
何继只见到刘仁去了对面的屋子,轻瞧了瞧景欢的门,没等多久,景欢那边便开了门。
景欢也是一身白日的打扮,仿佛不打算睡似的。
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是想做什么?
何继压下心里的疑惑,又开着小窗认真看了起来。
却没想到两人在景欢的门口略说了几句话,便往后院去了。
何继的眉头跳了跳。
其实这样的情景,他不是第一次见了。
他第一日当怀安的贴身小厮时的当晚,他主动在正院值夜,晚上上茅房时,便看见刘仁站在景欢的房前,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到后来,刘仁要走,景欢还追上去拉刘仁的衣袖。
何继当时便觉得刘仁与景欢之间有些猫腻了。
只是那时他觉得,丫鬟与小厮之间互相看对眼的事多了去了,就这院子里,还总有小丫鬟给自己挤眉弄眼呢,只要不碍着他的事,便一切都好说,他也只会将这件事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至于多的,是真没有了。
可是后来,伺候怀安越久,他便越能感觉出来怀安与景欢之间那莫名其妙的情愫。
尤其是前些日子景欢给刘仁送饭,别人或许没法察觉出什么,可他每日在怀安跟前看着,怀安那一股子别扭劲可是直直地往人脸上扑啊。
有脑子的人,都能瞧出来怀安对景欢的小心思了。
既如此,刘仁与景欢之间的事情,倒是可以拿来做做文章。
搞不好,这原本已经飞出手的账房差事,又能给要回来了。
何继心里一喜,忙想偷偷摸摸地跟上,过去瞧瞧这对男女到底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非得这么半夜约在后院。
谁知何继不过是刚要推门出去,倒先从门缝里瞧见刘仁又回来了。
他吓了一跳,忙缩回手,急急地跑到床前,做出一副换衣服的样子。
刘仁没察觉出异样,进门之后,先看了何继一眼,仿佛要睡的样子,他松了一口气问道:“你若是要睡了,我便把这烛盏拿出去了?”
何继打了个哈哈,说可以可以,又状似无意地问:“这么晚了,是要做什么去?”
刘仁略一犹豫,敷衍道:“白日里有些事没做,只能趁晚上给补回来了。”又扬了扬手里的蜡烛,“你快上床吧,等你上床了,我再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