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你所讲的那几个穴位,我都了解了,你看看是不是这样的。”
怀安这么说着,一边十分自然地挡开了那郎中的手,自己在景欢腰上按了两下。
景欢此时还晕乎乎的,对这种按摩手法倒没有多大的反应。
不过那郎中并没有什么猥琐之心,此时被挡开也未多想,只是细细瞧了怀安的手势,笑道:“公子的手法比我的要熟练多了。”
那是自然,怀安习武,身上多有磕碰扭伤,所谓久病成医,久伤,自然练了一手疗伤的手艺了。
怀安听了这话,只是笑笑,停了手,又问了几个问题,知道确实是无碍了,也不用吃药,便叫何继送人出去了。
房里一时只余景欢和怀安两人。
回过头,倒见景欢大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一副出神模样。
此时看景欢这么个可怜样子,即便是先头有再多气,怀安也撒不出来了。
他叹一口气,往前凑到床前,弯腰去看景欢。
景欢却忽然回神,撇撇嘴,仿佛使小性子一样别过头去。
怀安一愣,本想笑,却有点笑不出来。
景欢,真的不适合做丫鬟。
他心里暗自叹了口气。
这个念头一旦出来,就压不回去。
景欢这样的心性,只能做一个合格的劳工,但叫她本本分分地伺候人,总觉得欠些火候,而且这些火候,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补上的。
她真是拥有着十分奇怪又十分合理的脾性啊。
怀安保持着那姿势,兀自出起神来。
景欢等了半天,都不见怀安说话,扭过头去,却看见怀安还维持着刚刚那个姿势,不过眼神并不聚焦,是在出神。
“你想什么呢?”景欢问。
怀安拉回了思绪,看一眼景欢,几乎是没有犹豫地,他说:“要不,你别做丫鬟了吧。”
景欢一愣,问:“为什么?”
还能有什么为什么?
你压根不是做丫鬟的料啊。
可是奇怪的是怀安此时看到景欢这神经大条的样子,却生不起来气。
或许是因为对她没有了期许,心态反倒平和了。
他也不多解释,只说:“你便好好休息吧,本就是我表哥救的你,即便是不做丫鬟,这别院你也照常使用。除了不用伺候我,其他的一切照旧。”
不由又想起了刘仁。他考虑着要不先将景欢搬出去。
毕竟之前何继一番作为将刘仁闹了出去的事不过才过去几个时辰,之后若是来了新丫头,又要将景欢给闹出去,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不如先将她挪出去,大伙也都方便。
景欢哪里知道怀安已想到了这样远的情况,她只觉得今日自己肯定是错得离谱了,不然为什么当初怀安一脸要将自己要到身边肆意欺负的表情,如今又这样轻易地让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