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宝点了点头,单纯依靠现在这么点实力,靠着‘酒瓶炸弹’这种不算很强大的技术,弄出来的武器,不是长久之道,有很大的侥幸。
“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去海边走走,一会儿回去。”韦宝对王秋雅道。
王秋雅粉脸一红,担心道:“公子,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
“没有,不用这么紧张。”韦宝笑了笑,捏了一下王秋雅雪白柔软的小手,暗忖我就跟你一个女人睡过,你的地位还不够稳固?还成天担心什么?
王秋雅轻轻地嗯了一声,“那公子多穿些衣服,天气变化大,一会儿就凉了。”
韦宝笑笑不说什么,离开球场,漫步走着,继续想自己的心事。
韦宝在思考韦家庄弄出资本主义模式,到底可行不可行?
大明是不是真的完全不具备产生资本主义的土壤?
资本主义萌芽是在手工工场中,拥有资金、原料的工场主雇佣具有自由身份的雇工,为市场的需要进行生产的现象。
14世纪欧洲的文艺复兴、启蒙运动促进了经济文化发展,资本主义的发展萌芽在欧洲就已经确立。
从这点看,其实华夏是落后于欧洲的,而且很早之前就落后了。
韦宝看待问题,算是理性的,不会因为自己是华夏人,一味闭眼看历史,只吹嘘华夏各方面有多强大。
资本主义萌芽是一种生产关系,也是一种社会关系,而不是个别人之间的关系,因而不能孤立地看待。
这种生产关系,是在封建社会晚期,在社会经济发展到一定条件时产生的。
在这以前,像在自然和社会史中许多事物一样,它会有一些偶发的、先现的现象,但不能因此认为资本主义萌芽已经出现。
自己真的有本事脱离社会大环境,凭空让这种经济制度稳定下来吗?
萌芽指的是一种生产关系的出现,萌发尚未定型形成气候,而产生在某种意义上体现出规范性与规模。
生于萌芽状态的东西,本来不易辨识,也不容苛求。
哥伦布发现新大陆,美洲的发现,东印度群岛的航道的发现,美洲和东印度航路的发现扩大了交往,从而使工场手工业和整个生产的发展有了巨大的高涨。
这些都不是偶然发生的,而是历史的必然,经济发展到了一定程度,就有对外拓展的需要。
从那里输入的新产品,特别是投入流通领域的大量金银。
它们根本改变了阶级之间的相互关系,沉重打击了封建土地所有制和劳动者,冒险的远征,殖民地的开拓,首先是当时市场已经可能扩大,而且规模愈来愈大地扩大为世界市场。
这是一种新的事物,代表社会发展进步的总趋势。
韦宝觉得大明这时候已经有资本主义萌芽,具有出现在少数地区的少数行业当中稀疏且微弱的特点,但是由于中国封建社会的自然经济体系本身缺乏促进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发展的必要条件,因此中国资本主义萌芽发展十分缓慢,自然经济仍占主导地位,这样的局面一直持续到鸦片战争前夕,都没有多大的变化。
所以,可以说萌芽了几百年,也只是萌芽而已,这种萌芽,可以当他存在,也可以当他不存在,对于韦宝来说,几乎没有啥关联,也没有啥影响。
文艺复兴的欧洲,借助古希腊、罗马文化在文学、艺术领域的发展,公开向神学挑战。
主要在思想政治领域、人文主义、自由平等、资产阶级性质的思想解放运动。
韦宝现在在韦家庄就是这么做的,随着女人干活,普及新法律,其实很多旧观念都在被打破!
韦宝知道,资本主义萌芽是一种生产关系,而不是一厂一店,是一种社会关系,而不是个别人之间的关系,因而不能孤立地看待。
何况现在韦家庄的一切并不是他发展出来的。
如果没有意外得到的大笔赌金,他已经没有用于运转的银子。
财富滚动变大才是正道,不能总想着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另外韦家庄虽然是自己的,自己有所有权,但仍然归属山海卫卫指挥使司管!这个时代并不保护私有制,否则就有资本主义萌芽的土壤了。
当官两张口,他们说怎么样就能怎么样,所以不急着动自己。
一天没有拿到御赐韦家庄的牌匾和韦家庄港的牌匾,便不具备合法地位,没有一层来自朝廷的保护伞。
韦家庄仍然很不稳!
即便韦家庄稳了,可眼下只有两万多人口,这么点人口,不具备自然形成市场,内部形成市场的能力,必须对外拓展,没有个三五百万人口为支撑,搞什么工业?工业化一旦发动,产品制造速度是很惊人的。
需要大量白银流通,需要大量人口消费。
朝鲜和东瀛都有白银,这两处市场一定要先开辟。
朝鲜、北直隶、漠南、建奴四块合在一起的大片东北地区和华北地区,能凑出来四五百人口,可是他现在尚未出韦家庄,连在辽西做生意都没有办到。
这些问题盘旋在韦宝的上空,挥之不去,无法解决。
在海边转悠了一会,韦宝带着郁郁的心情回去吃晚饭,虽然每天疯玩麻痹自己,可是玩的再疯,不代表问题已经解决了。
事实上是无能为力,没有办法解决,韦宝才选择麻痹自己。
如果一切发展的很顺利,只是等着树苗长大,那么韦宝的玩,属于休闲。
可现在的情况并不是这样,他的树苗长不大的话,不出二十年,大明将被建奴毁灭,到时候他将成为亡国奴。
作为一个知道历史的穿越巨,再如何混账,也是有点危机意识的,韦宝生活的一个大方向便是保证自己安全富足的生活的基础上,尽力设法改变历史!
誓不让大明亡了!
即便大明要亡,也不能让汉人成为亡国奴,汉人的天下,必须由汉人自己管理。
韦宝吃饭吃到一半,林文彪来报,说侯三、谭疯子、张弘、洪升、陈勋他们从金州半岛回来了。
“总裁,谭疯子负重伤,仍然神志不清,一共死伤488人,帮助金州城解围,建奴大军已经撤退。两艘宝船被双岛守军扣押,船上的粮食也一并被扣押。”林文彪表情阴郁。
韦宝听闻消息,差点一口老血彪出来,辛苦了半天,死了这么多人不说,连船和粮食都没有要回来。
虽然以韦宝现在的身家,两艘船和两百多石粮食无足轻重,但这代表一种失败,是他想要向朝鲜延伸触角的一次失败尝试。
人家连船和粮食都不肯放回,又哪里会让自己的势力延伸到金州半岛呢?就更别提朝鲜了。
下午还在想着建设和发展,这一波虐心,再次让他内心重伤。
“毛文龙的人真不知道好歹!咱们费了这么多人力物力相助他们作战,居然这样。”王秋雅忍不住道。
徐蕊没有吭声。
范晓琳还在工作没有回来,要是范晓琳在的话,肯定会生气的说一番话。
韦宝当即放下了碗筷,“走,看看去,他们现在在哪?都回军营了吗?”
“是,都回军营了。总裁还是先吃饭吧?要不然明天再召见他们?”林文彪提议道。
韦宝点点头:“也好,听他们说,会更加准确。”
“大概经过我已经听他们说过了,他们明天面见总裁之后,会呈上详细作战报告的。还有一件事,也许能为总裁取得在金州半岛的驻扎权提供帮助!”林文彪道。
韦宝正为死了许多将士和心情郁闷中,闻言一挑眉,“说。”
林文彪遂将陈勋截获双岛陈光福等人和一封毛承禄写给努尔哈赤的书信,并且有双岛将领的联署签名的这份证据,交给了总裁。
韦宝重新坐下,细细的读那份文件。
“你看过了吗?”韦宝问林文彪。
“没有,不过陈勋看过了,大概告诉了我上面写了什么。”林文彪回答道。
韦宝点头,然后交给王秋雅和徐蕊传阅。
王秋雅和徐蕊看后,十分气愤。
一向斯文的王秋雅忍不住骂道:“这是毛文龙手下的人写给建奴大汗的信?用词这么献媚,不得好死的奸人。”
“是可气,只是不知道明军当中有多少是这样的人。生死攸关的时候给自己找后路,也不是不能理解。”徐蕊看问题的角度是最超脱,最理智的,很少带主观色彩。
韦宝道:“这句话问得好,我猜明军不管是辽西辽东世家将门,还是毛文龙的人马,底下有不少这样的人,心怀二心,想着给自己留后路,不过敢这么直接联系建奴大汗的,可能不多。林文彪,你们统计署要尽快建立起建奴方面和毛文龙方面的消息渠道,现在抓住了这个陈光福,正是一个好机会!”
“总裁的意思是策反这个陈光福?这种人没有良心的,养不熟的狗。”林文彪提醒道。
“外围眼线嘛,现在咱们拿到了他们的把柄,不要提起这个把柄,将这个把柄永远保存在我们手里,远比直接拿出来的威力更大!依我看,我们想去的金州半岛的驻扎权,想将商路拓展到朝鲜,都要从这个陈光福和毛承禄身上下手!毛承禄是毛文龙的义子吧?”韦宝道。
“回总裁的话,是从子,而且是排首位的,在东江军中位置不高,但是在亲疏关系上,最接近毛文龙。”林文彪答道:“在某种程度上看,甚至能将这个毛承禄看成是东江军的二号人物。”
“那更好!记住,发展外围很重要,各个地方站要建立起来,派驻站长要比发展外围容易的多,找个有一定管理能力的信得过的人,并且熟悉当地情况的,就可以当统计署各地的站长。但是毛承禄陈光福这种对方势力阵营中的主要人物要是能发展过来,才说明统计署在当地的站点真正建立起来了。不要怕花银子,花在底下人身上的银子,要远比花在上层身上的少的多。”韦宝道:“还可以尽可能多的利用这些上层外围人物,安揷进我们的特工,特工越接近核心圈子,作用越大。都弄些护卫,打扫的,仆人,作用不明显。”
“明白了,总裁。我这几天就加紧对这个陈光福做策反工作,争取拉过来做统计署辽东站的外围人员。”林文彪点头道:“那您不用这封书信要挟毛承禄了吗?”
“不用要挟,他会更害怕!咱们不但不要挟,还得给他们尝到甜头,以后3000两纹银之内的用度,你可以酌情办理,先斩后奏,银子不够再找我批银子。”韦宝吩咐道。
林文彪见总裁这么支持统计署的工作,感激道:“是,总裁,我一定尽快将几个重要站点建立起来,改变现状消息闭塞的局面。”
“好!”韦宝的目光闪烁了一下。日子再难,总不能灰心丧气!日子还是要过的。
而且韦宝知道,不管你做什么生意,前期都不可能一帆风顺,现在这么费劲,只能说他的树苗还没有开花,甚至有可能都算是还没有破土。
等将来成为一颗能迎接风雨的小树的时候,他就能歇口气了,等小树长成了参天大树,那就可以躺在树上舒舒服服的睡大觉,甚至在大树上造一座树屋,悠闲的欣赏全世界的风光。
林文彪走后,徐蕊道:“有了这封书信,再不济,也能让我们在金州半岛取得驻扎权,只要能在金州半岛发展出一个据点,我们就能偷偷向建奴和漠南拓展生意。”
徐蕊是很少说肯定的话的,一般她说出来,都是把握性很大的。
韦宝闻言,开心了一点,点头道:“不错!不过,你怎么会想到跟建奴和漠南做生意?偷偷与关外做生意,这是朝廷禁止,是违反大明律的啊。”
徐蕊笑道:“不是我想到,而是总裁做的每一步,还不都是为了将生意拓展到关外去吗?咱们没有强硬的官场背景,不管是在辽西做生意,还是在北直隶做生意,都不容易,卖一些小宗的,不损害当地大商利益的商品还行,一旦销售大宗商品,摄取当地商权,公子没办法顾及。而且麻烦会不断的来,就像现在吴家和一帮辽西大户给公子制造的麻烦。”
韦宝欣慰的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徐蕊已经算是一个合格的具有政治头脑的人了,她是真的能帮到自己,有徐蕊执掌秘书处,真的能给他卸掉许多压力。
第二天韦宝去军营看望了一帮从金州半岛返回的军官。
谭疯子仍然在昏睡当中。
“郎中怎么说?”韦宝问道。
“没有大碍了,调养半个月就能恢复,主要是中箭的箭头中有毒,这些建奴太歹毒了!每枝箭枝都涂抹了毒葯!幸好咱们掌握了解毒的法子,可毒性即便解掉,也得一段时间休养。”侯三答道。
韦宝点头,首先听取了众军官向他详细汇报各自的作战情况。
主要是谭疯子所部和侯三所部的陆战情况。
韦宝对侯三嘉许道:“你做的不错,谭疯子前期也做的不错,临走的时候栽了跟头,还是心志不坚定,容易被人左右情绪!你们都记住,有便宜就占,有危险就多想一想,危险大于利益,就绝不沾边!要坚决贯彻游击战方针。不管是现在我们还很弱,不能暴露军力,还是我们将来变强,都要记住这一点。”
众军官一起称是。
“所有参战军队授予集体三等功一次。侯三和其他有功军官,军衔升一级!侯三正式提上尉军衔!”韦宝道。
宝军有官衔有军衔,已经有正规的军衔制度。
韦宝采用的是华国现代的军衔制度。
军服是德军二战期间的制服款式,军衔制度则用的是中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