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白玉新将筷子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道:“志远,你觉得我白玉新是那种怕事的人吗?我要是怕当初就不会来南阳。既然来了,我就不怕得罪人。”
张志远觉得话有些重了,叹了口气道:“老白,都是我连累了你啊。我现在正有些累了!”说完,端起酒一口喝了下去。
白玉新给张志远倒满酒道:“志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既然撕开了这个口子,我们就要一条道走到黑,管他前面是什么,哪怕是坟墓,我也认了,反正迟早有这么一天,与其浑浑噩噩地活着,还不如真正干一番事业,这辈子,值了!”
听到白玉新如此轻松,张志远除了愤怒,更多的是内疚。是自己将白玉新拖下了这淌浑水,害得他跟着一起倒霉。道:“玉新老哥,有你这番话我心里就踏实了,我很感动,真的。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如何下口,而你才是这次企业改制的真正执行者。”
“行啦!别说这些没用的了。”白玉新远比张志远理性,道:“接下来我们的紧急研究对策,不能再让这股风继续蔓延下去。对付秦二宝,我思前想后,不能按常理出牌,而应该借刀杀人!”
“借刀杀人?借谁的刀?”张志远疑惑地道。
“苏启明。”
“什么?苏启明?你这不是开玩笑了嘛,苏启明能为我们所用?”张志远觉得白玉新是异想天开。
白玉新道:“最近,因为水泥厂的事,这不石湾乡已经开始宣传动员了,康栋和田国华都下去了好几次,估计最近就要进入实质性阶段,开始征收土地。那块地界我了解,刚好紧靠着二宝煤矿。那天我听人说,秦二宝都跳出来反对征收,说自己还要建设厂矿,而且圈了很大一块,认定是他们当初买下的。并扬言道,谁要敢动他的地盘,就和谁没完!这不明摆着不给苏启明面子嘛。康栋脾气也急,和秦二宝吵了几句,差点没打起来。苏启明知道这事后,当场就拍了桌子道,这是政治任务,谁要是敢阻拦,就是和县委县政府对着干。我在想,如果把秦二宝和苏启明的矛盾激化,这不对我们很有利?”
听完白玉新的话,张志远陷入了深思,过了一会儿道:“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卑劣了点?”
“都到这个时候了,管他什么手段,只要有利于我们的工作,顾不了那些了。”白玉新道。
张志远迟迟不肯下决定,觉得这个方法并不妥当。
白玉新见张志远如此,道:“志远,别人都把刀架到我们脖子上了,你还考虑这些,只要你同意,剩下的事我来操作。你放心,保证不会露出任何破绽。”
张志远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狠狠地道:“那就按照你的办!”
白玉新松了口气,继续道:“只要能把秦二宝控制住,剩下的事就都好说了。哎!要是潘成军这个棋子给弄丢了,我们又得重新寻找突破口啊。”
“糟糕!”白玉新突然一拍桌子道:“志远,我们好像忘了一个人。”
“谁?”
“陶安国!”
张志远心里一紧,表情更加严肃,道:“你赶紧联系一下他,他的处境很危险,要是这个人再给弄丢了,我们就很被动了。”
“行了,我不吃了,我还是亲自去一趟吧。”白玉新不放心地道:“我们好像已经有点晚了,都怪我啊。”说完,人已经走出房门了。
张志远也无心吃饭了,叫上小郭回了办公室。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
陆一伟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江东市。与三条见面后,陆一伟顾不上喘息,追问起了事情的经过。
三条同样着急上火,尽量客观地道:“我西餐厅不明天开业了嘛,这两天特别忙,每天忙到很晚才休息,潘成军主要负责铺货,也没看出什么异常啊。昨晚,我们忙完已经一点半了,我和他随便吃了点,就送他回仓库了。今天早上,我左等右等愣是不见他身影,打他电话关机,以为他昨天太累了,就没太理会,想让他多休息会。等忙到中午时,要吃饭了,可还见不到他,电话还是关机,我有点着急了,就跑到仓库那里去找他。进门一看,根本没有人。我慌了,这不就赶紧给你打电话嘛。”
听完三条的讲述,陆一伟理不清头绪,问道:“他昨天有什么征兆没?”
“没啊!”三条道:“和平时一样,挺好的啊。昨晚吃饭时他还说,打算就在我这里干了,我还挺高兴,答应给他每个月开3000元的工资。可这……说没就没了!”
陆一伟脑子乱糟糟的,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咬着牙道:“走,我们去仓库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