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母亲如此爽快,陆一伟抱紧母亲道:“妈,我就知道你会同意。只要楚楚愿意来,我相信她慢慢会适应的。”
“对了!”刘翠兰突然道:“你还记得你王叔不?”
“王叔?就是咱村放羊的那个吗?”
“对对对,就是他。”
“怎么了?”
刘翠兰道:“我记得他儿子早些年得过这种病,后来不是给治好了吗?”
陆一伟纳闷,道:“他儿子不是死了吗?何况他儿子得的也不是牛皮癣啊,好像是麻风。”
刘翠兰振振有词道:“麻风不也是皮肤病嘛,道理是一样的,要不让他给治治?”
“妈,你可省省吧。”陆一伟觉得有些好笑,道:“麻风和牛皮癣是两种概念,别到头来把人家的病情加重了,耽误了人家,这事就不要你操心了。”
“算了,算了,再说吧,你现在把我送回老家,快点的,正好我回去收拾收拾!”刘翠兰又把心思回到儿子的婚事上。
陆一伟难为情地道:“妈,待会我得去单位,要不等中午休息了我送您回去?”
“等不及了。”刘翠兰手一扬,将围巾扯下来道:“我现在坐班车回,不用管我了。”说完,将结婚证揣到衣兜里,着急忙慌地往门外走。
望着母亲“可爱”的背影,陆一伟无奈地摇了摇头。
私事办完了,陆一伟将大门锁好,马不停蹄赶到了县委大院。
刚上了二楼,陆一伟就感觉到紧张的气氛,走廊里一个人都没有,各个房间都大门紧闭着。要在平时,各科室人流穿梭,忙得不亦乐乎。为了不冒冒失失撞到枪口上,陆一伟先去了政府办主任李建伟办公室。
刚进门,李建伟就迅速起身,打开门伸出头探了探,然后将门反锁,拉着陆一伟进了卧室,小声地道:“你可算回来了,今天上午苏市长和张县长在办公室吵起来了,吵得老凶了。”
“啊?”陆一伟惊讶地道:“还有这事?因为什么?”
李建伟再次警惕地看了下房门,道:“具体因为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听说好像是因为石湾乡征地补偿的事。还有,二宝煤矿马林辉出了事,苏市长责怪张县长没向他汇报,导致他很被动。”
“哦。”陆一伟有些恍惚,木讷地点了点头。
李建伟拉着陆一伟的手道:“一伟,你和老哥说实话,我听说马林辉的事整的动静很大,都牵扯到市人大李主任了,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关于二宝煤矿的行动,只有张志远、白玉新和陆一伟三人知道,陆一伟当然不能泄密了。假装惊讶地道:“真的?”
李建伟见陆一伟这番模样,指着他道:“装,装,你给我装!一伟,咱俩的关系你还不告诉我,太不够哥们了。”
陆一伟作痛苦状,道:“老哥,这事我真不知道,何况牵扯到市领导,那我就更不知道了。是,我经常跟在张县长身边,但事关重大决策的事根本不会让我知道。”
李建伟知道从陆一伟嘴里撬不出什么,只好道:“算了,这事不光我知道,在整个南阳县都传得沸沸扬扬。有人说,马林辉得罪了市政法委书记侯永志,找茬将其抓起来。没想到这马林辉还留一手,直接找人将侯书记撞成植物人了。另外,还有人说,马林辉被抓的当晚,市人大的领导去了,黑帮也去了,就连咱石湾乡派出所都出警了,我靠!好不热闹!估计苏市长就因为这事和张县长怄气呢。”
纸里包不住火,官场有任何风吹草动,就引得底下人肆意揣测。照目前看,传言百分之八九十都是真的。看来,要保守秘密,在信息发达的当下是不可能了。
陆一伟道:“李主任,我听说马林辉是因携带枪支被抓捕的,这与侯书记出车祸没有本质关系,也不存在得罪不得罪的事。”
李建伟也觉得自己话有些多了,毕竟陆一伟是张志远身边的人,连忙道:“行了,咱不去关这些闲事了。对了,还有一件事不知你听说了没有?今天早上原北河村煤矿矿长郭凯盛带着一帮人跑到工业园区施工现场将牛福勇给打了,这不白县长正在北河镇紧急处理呢。”
“啥?真的?”陆一伟再次惊愕,牛福勇发生了这么的事居然没给自己打电话。
“可不是嘛!”李建伟道:“那郭凯盛非说牛福勇抢夺了他的煤矿,还扬言道,只要他在一天,工业园区就甭想动工。除非把属于自己的股份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