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明明都摆在眼前了，可是顾清歌却还是要问他。

她真的很生气。

“为了不让我发现你受伤，你换了黑色的衣服，刚才还强行抱我起来，你就不知道爱惜你自己吗？还不让我知道！”

顾清歌说着，又低头看他的伤口，突然难过得不行。

傅斯寒倾身上前，额头抵住她的，轻声呢喃：“先前我问你脸上的伤时，你当时的心情，就跟我现在是一模一样的。”

听言，顾清歌一怔。

“你还好意思提这个，你之前说从厨房出来就带我去找药，结果呢？你都没带我去，就自己跑了。现在回来自己受了伤，也不知道用药。”

傅斯寒的眼底浮现愧疚之色。

“是我不对。”

当时他想起了时源他们，便将找药这件事情忘到了脑后。

现在看她脸上已经上了伤药。

“你先坐着吧。”

顾清歌懒得再跟他争辩，起身去拿了之前路天给她的一堆伤药，然后回来给傅斯寒清理伤口，消毒之后再上药，再给她缠上绷带。

一边弄一边道：“怎么会伤得这么严重……你不是很厉害的吗？”她明明记得他背她过来的时候，气都没有喘一下，这会儿却伤得这么严重。

顾清歌花费了很大力气才替他将血止住，等替他包扎好了，她的心里还是难过得不行，整个过程可以说是一直咬住自己的下唇忍住了眼泪。

这些傅斯寒全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等顾清歌替他包扎完毕之后，傅斯寒扣住她的手腕，“想哭就哭出来吧，在我面前，不用一直忍着。”

听言，顾清歌心里的无名之火腾地一下子就被点燃了，她倏地抬起头对上了傅斯寒的眼眸，“谁要哭了？”

话一落，眼里噙着的泪水就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吧哒一声落在了傅斯寒的手背上。

这一滴泪来得猝不及防，连傅斯寒都没有料到，亦是怔在了当场。

顾清歌瞬间觉得很丢脸，她本来就没想哭的，还想跟他倔强一下，结果才说了一句话，眼泪就自己不争气了。

然后，后面的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怎么也收不住了，争先恐后地从眼眶里涌出来。

顾清歌见眼泪越落越多，心里慌乱，抬手便去擦，可是结果越擦越多，吧哒吧哒的就像密集的雨点。

“别哭了。”傅斯寒蹙起眉。

他错了。

本来想让她哭出来发泄出来会好受一些，可是现下她哭的不成样子，更叫他心痛。

“为什么不哭？不是你让我哭出来的么？”顾清歌抬手，想给他一拳，可是还没有碰到他，拳头便又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