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仲等小虎好些了,能吃饭喝汤了,才放心离开。他走的时候,徐松让小荷给他拿了一碗刚炖好的鸡肉。徐仲也不客气,收下了。心里却在想:这是小荷的一片心意,必须收下的,否则就对不起她的一番苦心了。时至今日,徐仲还误以为小荷对他有意思呢。加上经不住徐松劝,小荷去杀鸡给她儿子炖汤的时候,扛不住喝了一杯。有些醉了。背着药箱从徐松家里出来,一只手拿着小荷包给他的鸡肉,满脑子胡思乱想起来,脚底下高一脚低一脚地走着,感觉眼前的马路出现了花斑。奶奶的,不会真的醉了吧。
徐仲下意思嘀咕了一句,回头去看徐松两口子。徐松站在门口瞅着他嘿嘿笑,小荷在灶屋里洗碗没有出来送行。叮叮当当的锅碗瓢盆声犹如悦耳的音乐,从灶屋里的门缝里渗透出来,致使徐仲脑子里一阵迷糊。原本就有醉意了,脚底下没站稳,哧溜一声滑倒了。手里拿着的一碗鸡肉,差点撒在自己的裤裆上。徐仲狼狈不堪,想挣扎着爬起来。谁知道刚下过雨的泥地里湿滑异常,爬不起来。徐松见状,赶紧跑过来扶他起来。灶屋里洗碗的小荷听到动静,丢下碗筷出来了。
徐仲哎呦一声爬起来,低头看看手里提着的那碗菜,还好,没有撒出来。裤子上就溅了一点汤。小荷炖的鸡肉,说什么也不能撒出来的。他必须拿回去慢慢吃完。边吃小荷炖的鸡肉,边脑子里琢磨幻想中的美事,何乐而不为呢。
小荷跑过来问:“徐医生,你摔跤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徐仲挣开徐松搀扶他的手说:“哦,没什么。你看看,一点事也没有。别管我,你们去忙吧。我自己回家就行了。”
小荷盯着他微笑了一下,没有说话。但是眉目间明显流露出别样的柔情。她看男人的时候,总是这么个表情。徐松心里有数。担心徐仲跟他老婆有什么关系,就把徐仲拉到马路上嘀咕起来。小荷没有跟过去,不过她在竖起耳朵在听。可惜山风吹了过来,反方向把她丈夫说的话吹到九霄云外去了,什么也没有听到。于是小荷叹息一声,回屋里洗碗去了。
很快,灶屋里叮叮当当的锅碗瓢盆声再一次优雅地响了起来。
徐仲耳朵里听着灶屋里的声音,嘴上跟徐松说:“徐老弟,你别担心我。我没事的,一个人可以回去。哦,我明天这个时候还来给小虎打针。”
“嗯,谢谢徐医生了。再见。”
“好的,再见。”
徐仲换另一只手拿着那碗鸡肉,冲徐松狡猾一笑,一瘸一拐地走了。
这老家伙看来崴到脚了,活该,谁让他那么色眯眯地看他老婆呢。徐松带着这样的情绪,瞅着徐仲远去的背影碎了一口,回去了。
徐仲走了一段路,回头看看小荷家门前,并没有看到谁站在外面,就叹了一口气。的确,他崴到脚了。刚才被徐松扶起来的时候不觉得,走了几步之后就感觉到了。左脚跟腱明显有痛感。可能这就是天意吧。老天要让他在小荷家门前摔这么一跤。徐仲脑子里有点乱。
一瘸一拐地回到家里,徐仲的神经有些浑浑噩噩。把手里的鸡肉放在卫生室的柜台上,赶紧把药箱放下打开,拿出酒精来给崴到的左脚跟腱部位消毒。然后踮起脚走进柜台,拿出云南白药水剂涂抹上。脚崴伤了吃鸡肉恐怕对恢复不利。可没办法,谁让鸡肉是小荷炖的呢。不能吃也得吃。徐仲脑子里仍然迷糊着,用手捏起一块鸡肉,走到柜台外的椅子上坐下来,慢条斯理地吃起鸡肉来。奶奶的,这鸡肉的味道太好了,那叫一个美味呢。是他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鸡肉了。看不出来,小荷还留了一手。之前他们吃饭的时候炒的那只鸡,就没这一只味道好。莫非是小荷有意这么做的?刹那间,徐仲更加想入非非起来。幻影里甚至出现小荷光溜溜趴在他身上动作的魅惑样子。奶奶的,他这不是在做梦吧。
一肚子狼心狗肺的徐仲,嘴里吃着小荷炖的鸡肉,脑子里开始幻想起不现实的事情来。而且是那么的过瘾。
“徐医生,在吃啥呢。味道有那么好吗?”
忽然从卫生室门外走进一个男人来。徐仲吓了一跳,把嘴里吃剩下的鸡骨头吐出来,眼睁睁地看着来人。居然是徐鸿。他来干什么?找他看病?
徐仲愣住了。真不明白这个时候徐鸿来找他有什么事。‘
“徐医生,你别那么盯着我,我们又不是仇人。哦,我是来还你雨伞的。两把雨伞放在这里了。请你收好。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