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淼淼冷笑道：“哎呦，还学会装傻了？前几天林小夏跟着那个什么不见不散剧组来洛杉矶，别跟我说你不知道啊。你和郑凯是先去洛杉矶见了林小夏，然后才回湾区的，对吧？”

在爱情中，女人都是天生的侦探，张晨心中打起十二分的警觉，满面赔笑又小心翼翼道：“没装傻，没装傻。哪儿是什么寻夫啊，主要还是为了拍戏。”

汤淼淼白了张晨一眼：“懒得理你，对了，上个月约翰杜尔来找过你好多次，说你不接他电话，怎么回事？”

张晨松了口气，不以为意道：“没什么，他想把康柏的PC业务剥离，卖给Matrix，我没同意。”

汤淼淼放下水管，讶异道：“康柏要分拆出售？为什么？我看他们的财报，去年和今年上半年的运营很不错啊，营业额和利润都上涨了不少，普菲依法还获得了年度经理人，怎么会想要分拆？”

张晨嘿了一声：“你光看到康柏上半年业绩好，但没看到他们上半年的订单大多来自于商业客户。个人电脑的市场占有率在急剧萎缩，一季度相比去年同期个人电脑市场总量增长了百分之二十七，但康柏的个人电脑业务只增脏了百分之十五，跑的比市场还慢。”

汤淼淼两眼睁得溜圆：“就算如此，康柏也没必要出售啊，整个市场仍在增长阶段，出售岂不是太可惜了？”

张晨摇头道：“恰恰相反，如果康柏现在不酝酿出售，以后恐怕想卖都卖不出去了。”

想卖都卖不出去？汤淼淼不太明白，她知道，Matrix-Apple给了康柏等个人电脑制造商很大的竞争压力，但毕竟市场也在增长，业绩也不至于下滑，又怎么会卖不出去？

看汤淼淼还是有些不明所以，张晨微微一笑：“IBM的二代领导人小沃森说过，电脑市场，是典型的跳背游戏，今天你跳过我，明天我跳过你。但其实他这句话并不准确，或者说，已经过时了。”

“过时了？”汤淼淼疑惑万分。

张晨点点头：“是的，过时了，现在这个市场已经不是什么跳背游戏了，而是大逃杀。在过去，个人电脑是一个新兴市场，竞争不充分，各个厂家的业务增长往往是跳跃式的，即使今天市场占有率低，不代表明天还会如此，可能一个新产品的推出就会改变这一切。而现在，个人电脑的标准已经开始趋同统一，竞争也越来越激烈，逐渐会演变成与传统行业毫无二致的红海。任何一个红海市场，都遵循一个规律，只有市场的前两名或者前三名拥有生存下来的资格。很遗憾，康柏现在的市场占有率仅仅只是第四名，而明年，就会落到第五名，因为Matrix会超过它。”

汤淼淼做了个鬼脸：“自吹自擂，也不怕羞。”

张晨啪的拍了汤淼淼屁股一下，揽着汤淼淼的纤腰，两人一起倒在躺椅上。张晨一边摩挲着汤淼淼光滑的大腿，一边理所当然道：“康柏的营业额不过135亿美元，明年Matrix-Apple的预期营业额超过160亿，说会超过它也没错啊。”

汤淼淼被张晨摸得有些气喘：“这是外患，那内忧呢？哎呀，老实点，别乱摸。”

“内忧嘛，其实是康柏自己的基因，它从诞生那天起的基因就决定了，他只能是一个市场的搅局者，无法成为真正的领导者。”张晨手上没停，“怎么说呢，康柏这家公司看起来业务范围很广，样样都有，但却又样样稀松。大型机市场，无论底蕴还是技术，都比不过IBM，技术服务市场，同样被IBM压得死死的。而在个人电脑市场上，廉价产品卖不过戴尔，高价产品又卖不过Matrix。市场快速发展阶段还好，谁都能吃上饭，这些问题都可以被掩盖。但市场竞争到了一定程度，刺刀见红，康柏在各领域的竞争力都比不过竞争对手，一定会是最先死掉的那个。”

“康柏的股东也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想要趁康柏还值钱，分拆卖掉。否则再过两年，竞争形式明朗后，康柏只怕会一蹶不振。”

“所以你才拒绝了约翰杜尔？”汤淼淼眼里像要滴出水来，咬了咬嘴唇，“如果康柏被其他竞争对手收购了，Matrix会不会有麻烦？”

张晨嘴角微翘：“麻烦？哈哈，那不是正好吗？让他们一起上好了，正义呼唤我，美女需要我，牛仔很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