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吹了吹刚刚涂好丹寇的手指,以遮掩听见“盈盈”这个称呼时沉下的脸色,她笑盈盈道:“是啊,你吃了这毒药,我就放过她。”
她等着看司徒恒犹豫不决的样子,哪怕一丝,她就能狠狠嘲笑他和歌盈盈之间所谓的真情!
可司徒恒竟半点停顿都没有的将掌中那“毒药”一口吞下,她气的立刻推翻了桌子,整张脸扭曲起来——
“为了这个贱人,你居然连死都这么干脆!”
她骗司徒恒这是颗毒丸,但凡他有一点犹豫,她都不会逼着他服下,可他居然!
眼看司徒恒一点点退去锋芒,眼神变得越来越木讷,她却一点成功的快感都没有。
你要证明你们情比金坚?我偏不让!
“好,很好,我要你现在出去,和她恩断义绝!不,这还不够,我要你下令将她打死在门外!我倒要看看,还有谁,有这个包天的狗胆,再来挑衅本公主!”
事情发生到这里,上官嫣已经猜到了什么,她使劲扭过头,不忍再看。
司徒恒眼光涣散,毫无焦距,面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本该愤怒大骂的他,居然就这样遵从长公主的命令,在门前无数百姓面前对歌盈盈说——
“你不守妇道,毫无妇德,心思狡诈,贪婪无耻,你这样肮脏的女人,我多看你一次都脏了眼!你不走?好,来人,给我打!上军棍,行杖刑,杖毙!绝不留情!”
那一瞬间,被长公主折磨也从未低头的歌盈盈几乎浑身瘫软,她听见了什么!
她大笑,笑自己无知,笑自己天真!
原来曾经的情深意浓,蜜语甜言,终究只是昙花一现?
原来花前月下,海誓山盟,到底比不过皇家权势,富贵滔天?
“你笑什么?”已经准备离开的司徒恒忽然觉得心里隐隐一痛,忍不住回过头来。
歌盈盈将怀中一物取出,朝地面狠狠摔碎。
“我笑苍天无眼,我笑萧郎无情,我笑事到如今,我竟还想信你!我笑我瞎了眼,曾倾心于你!”
那是他们的定情之物,一对白玉交颈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