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梓冷笑出声，全然不相信祁铮承诺的模样，就连那双凤眸也染上了冰霜颜色，比之刚才的艳丽风情，仿佛瞬间换了一个人似的，“祁都督说话就跟放P一样!“

市井之间的粗俗俚语，从苏梓嘴里吐出来，天经地义，带着怒意娇蛮，没有骄横之气，只是当然觉之为理所当然。

祁铮怔愣了一下，没想到苏梓会说出这般粗俗的话，如同水墨画一般的眉峰蹙了蹙，道，“只要你想要我做的，我都可以答应你。”

东厂都督的承诺，便是苏梓想要那泼天富贵。

他也给的起。

苏梓笑了，唇珠艳红似含着朱丹一般，像极了雨后沾着露珠的话，盛放地妖娆艳丽，她动作缓慢优雅却又带着浓重的暧昧气息靠近祁铮，唇瓣几乎要贴在他微凉的薄唇上，“只要是我想要的？”

祁铮无声垂首同意。

四目相对，苏梓微低的女声沙哑，“我只想要你，都督大人。”

“东厂都督乃残缺之人，无法娶你，更不能娶你。”

他说的很认真。

那双桃花眸中的神色很是复杂。

甚至连祁铮自己，也说不出来他的想法，他到底是想要苏梓离开，还是想要她留下来陪着自己。

不知道。

但眼底却隐含着期待。

微小，但存在。

苏梓：“东厂都督身体残缺，祁铮身体却不残缺。”

“东厂都督不能娶我，祁铮可以娶我。”

“我只想要你，祁铮。”

而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厂都督。

那本来就是让她嫌弃的权势跟富贵。

祁铮定定看着苏梓，心情复杂。

但心里面那欢呼雀跃涌出来的情绪是什么？

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抱着眼前这女孩儿，就似是抱了整个天下。

旁的，再滔天的权势也比不得她。

能让他的心落在实处的女孩儿。

祁铮不说话，一时间俊逸的面庞上多种情绪交织，有悲有喜，有疑问有质疑，多的苏梓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不说话，苏梓就以为是不愿意。

暗暗在心里咬牙，淬了一口。

靳沉的性子说一是一说二是二。

换了个任务世界变得如此磨磨唧唧，惹得她生气上火恨不能揪着耳朵把人带走。

那张倾国倾城的小脸登时拉了下来，阴沉的气息冒出来，冷冰冰地完全不输于祁铮，“怎么，你不愿意？！”

祁铮没来得及回答，苏梓已经把他当成是负心汉各种谴责各种唾骂各种鄙视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愿意了？……”祁铮头疼地按了按眉心，“我负责，你嫁给我，行了吧？”

这语气，这模样，分明是满脸无奈。

苏梓更不乐意了。

她又不是嫁不出去。

祁铮不情不愿地模样做给谁看呢？

祁铮：“我会奏明陛下卸去东厂都督一职，我陪你离开皇宫，可好？”

他知晓，苏梓是不愿意留在皇宫的。

毕竟，这宫里有她不喜的记忆和过往。

有时，他都能明确地从苏梓眼睛里看出来她对自由的向往，似是被困在笼中的鸟。

不，不是鸟。

是鹰。

她可以站在自己身边，而不是站在他身后。

苏梓露出不能相信的表情，抓着祁铮的领口，把他拽到自己面前，“你说真的？”

离开皇宫，卸掉东厂都督的职位？

她怎么没想到？

离开皇宫，在碧水青山之间，刷好感度岂不是更简单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