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风扫过,发黄的树叶簌簌落下。
赫连晟来冷着脸把俞重紫甩开,俞重紫一个趔趄左脚歪在地上,差点瘫坐地上。
她也动了怒,往后退了一步,脚那一下子崴得有些重,只能扶着树干站起来,冷嘲热讽地开口,“您是皇上,但无缘无故冲着臣妾发怒,未免太过分了吧!”
赫连晟来气得发笑,幽深似是黑曜石般的眼眸中跃动着燃烧的火光,“朕过分?”
“俞重紫,朕还没跟你算账,你倒先发制人怪起朕来了。”
低沉的男声沁着寒意,比秋风更让人发冷。
“臣妾有什么错?”
她梗着脖子答,眼中满是倔强。
“你没错!都是朕的错!”
赫连晟来倏然拔高了声音,太阳穴突突突地爆出青筋,冷怒的寒光在眸底跃动。
“朕逼着你跟赫连风联系,逼着你传消息,逼着你给朕下毒,偷走虎符!还利用朕当诱饵,漂亮地来了一招釜底抽薪!”
“多好啊!”
赫连晟来猛地抬腿,玄黑色衣袍如烈风飞扬,一脚踹到俞重紫扶着的树干上。
“咔嚓。”
碗口粗的树干被拦腰砍断,轰然倒地。
凛冽的腿风和飞扬起来的尘土迎面扑来,俞重紫惊得后退三步,又听到耳边男人咬牙切齿地低喊,“朕作茧自缚,把你娶进门给了你世人无有的尊贵,把你宠的无法无天不敬帝王,连朕都不放在眼里,就为了让你给朕添堵!”
让你来一次次来刺朕的心。
天知道他这段日子来有多煎熬。
俞重紫犯下的罪一条条论起来,别说诛九族,十族都够了!
他可以送整个俞家下地狱,可以一刀砍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让自己烦心的女人。
他有无数种办法得到她,逼迫她,甚至是折磨她。
帝王自古薄情,偏生他爱上了一个毫无良心的女人。
对她不好,让她受苦。
他……舍不得。
赫连晟来倏然阖上双目,他花了大半个月时间把俞重紫从这件事情里摘出去。
就算让帝王威名受损赫连晟来也认了。
也因此,他不能招人话柄,忍了渴望忍了想念不去见她。
只能望着那道宫墙,暗自忍耐。
有时候赫连晟来甚至在想,阿紫到底还是爱他的。
他策划过他们的未来。
可惜……
俞重紫根本不屑一顾。
承德禀报他俞重紫去了慈安宫,当时赫连晟来就生出了许多种想法。
但他万万没想到,俞重紫竟然要自请入寒山寺祈福。
抛了满朝文武匆匆赶到慈安宫,听到的只是她淡淡一句皇宫不该是她归宿。
皇宫不是归宿。
那他算什么?
赫连晟来睁开眼睛,面前的女人消瘦很多,两颊没了之前的圆润,但是瘦下来反而更多了一份清冷。
俞重紫很冷静,饶是右脚疼痛不已,她逼着自己站的笔直,裙摆在风中翻飞,宛若腾空而去的清冷仙人。
赫连晟来红着眼,毫无征兆掐住了俞重紫的脖子,低沉的话声里带着疯狂和颓败,“俞重紫,你把朕当成什么?”
“陛下是九五之尊,万里江山之主,天下人的天。”
俞重紫回望着俊美妖异的男子,话语十分地官方。
“朕不要听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