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顺利宣泄,可终归是慢了一线,苏景不大不小地受了点伤,昏厥了。值得一提的:他不晓得自己的符画到哪了,可惜那精彩娇躯、他围着转了三个时辰却一眼没看见。
苏景昏厥了,蜂侨没事。苏景笔一停她就行了,稍作回味...哇一声大哭出来!
这其中...后面的事情...她想明白了...何止让他在身上乱画那么简单。
名门天宗、道家嫡传,也有‘双/修’一说。
虽然同样是‘双/修’两字,但道家高深法持。绝非普通散修、精怪妖魅那种男女纠缠、巫山起落的淫邪功法。而是心神之交、元识鱼水,以求阴阳双魂在交融过程中,体味天地乾坤的行转和规律,这个过程很干净。其中精神的愉悦、元识的惬意和对乾坤的领悟。远胜男女之事。
这道双修法门是称:识慧合修。
刚刚画符。苏景元修气意入体、蜂侨本识承应随之而动、而合,根子上已然扣合了‘识慧合修’。
不管怎么‘高雅’那也是双/修,道宗又如何?这等法门也只有在双修道侣间才会使用......以凡俗眼光来看。识慧合修不就是神仙道侣的夫妻之事么。
衣裙不见了,蜂侨合修了,未**但‘失神’了,这又是从哪来得桃花劫!
大哭,实在太委屈了,一边哭着,一边俯身去探苏景的状况,见他安然无恙就是昏睡了,睡梦中唇边竟还浮现笑容,蜂侨哭得更响亮了。
修元行转、衣裙加身,蜂侨转身就向外跑,落荒而逃之际还不忘自挎囊中取出面小镜子,一照...连脸上都被画满了符篆,没法看的小花脸,一下子哭声再拔了个高度,停步、转身、跑过去、抬脚...犹豫了下,没踢苏景的脸,绕道身后狠狠踢了他屁股,之后蜂侨甩着一串串眼泪,遮面逃出了阿骨王宫正座大殿,逃也似的回到自己的闭关地去了。
大殿里三个时辰怪响不断,不听相柳三尸这些‘大人物’都在闭清静关,未能闻声,但殿外有苏景的鬼兵、尸煞值守,又岂能不来查看。
其间来查看过几次的,是十七迦楼罗中的四个女子。这群妖物,前生为十恶不赦之人,被召入今世成了‘罪业’,入黑狱关押、被邪佛收服、得摩天刹净化...一路‘奇遇’不断,最后变成了半恶半善的家伙,无论他们是善是恶,心底永远都是‘蛊惑’的,见自家苏锵锵没吃亏,拿着一支毛笔欺负小姑娘,多大事啊,主上开心就好。她们四个还特意把大殿的门给关好了。
最后见蜂侨挡着脸跑了,四个‘恶女’迦楼罗进殿查探,见主人微笑沉睡,她们彼此点点头,不用出声、一个眼神彼此明白:此事要永远烂在肚子里,他日就算苏景来问,也要推说不知......苏哥儿是个心眼软塌塌的好人,估计他是不太会喜欢自己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好事。
打算隐瞒也不全是迦楼罗混蛋,好歹她们也有至善一面,有老和尚的慈悲,就当时大殿里那样的情形,总要想一想人家姑娘的感受,她若不想此事被苏景知晓呢?想说让她去说,反正迦楼罗不说。
一场大睡十七天,小小伤势不知不觉里便告痊愈,苏景醒来时候只觉神清气爽,七年‘憋’出的一道灵犀引动元识真修,所得绝非只是一张剑符,更多的是他对玄虚的理解,对人之上、天之外的那份浩渺的认识!
七年一符,即为精修一场。
只是苏景醒来后遇到了一件蹊跷事......画成的那张符哪去了?
当时心智崩溃,神识模糊,他的记忆到‘一笔画塌了桌子’就戛然而止,后面发生什么想不起来了,问鬼袍里的和尚,和尚入定去了;问守门的迦楼罗,迦楼罗早都对好了瞎话,不担责任:你画符时候蜂侨姑娘来过,后来走了,之间事情我们不晓得。
苏景可不好骗,但他根本没想到迦楼罗会骗自己,自也察觉不到什么,点点头迈步出殿,自宫内转了一圈,大家都还在闭关。唯独蜂侨...这丫头,大好时间不修行不练剑,居然趴在小园石桌上,慵慵懒懒星目迷离地,不知是在困觉还是走神。
蜂侨的小脸干干净净,忽见苏景来了,她仿佛被剑扎了一下似的,猛地就坐直了身体,倒把苏景吓了一跳,笑道:“放心放心。我又不是你师父。不管你偷懒不用功。”之后问起当日殿中情形。
我衣服被你震碎了,你拿支笔在我身上乱画,然后咱俩双修了...这件事蜂侨就算死十次也不会说的:“你第一笔画塌了桌子,心智迷茫、神智魔癫。万幸我随身带了符纸。是师门传下的天蛛灵丝篆纸。受得住你的笔触,但你的剑符最后画瞎了,以至符篆自燃、飞灰。可惜了我那张好纸。”这种情形于制符时本也屡见不鲜。这样算是个解释
蜂侨声音幽幽。说着说着眼泪掉下来了。
苏景吓坏了,为一张纸就哭了?除非赤目附体。
苏景急忙问道:“你怎了?若有苦衷不妨直说,能帮忙的地方我决不推辞。”
多好的一句话,把蜂侨说得更哭了,真相绝不吐露半字,摇着头随便找借口:“今天是启巧师姐整十的生日,门宗里她对我最好...本来说好要给她过生辰的...想她了。”
借口有了,可以随便哭了,蜂侨就接着哭。
若说苏景不懂男女之情,未免有些矫情,可修行之人不同红尘男女,一来苏景不会主动去体会别人的情愫,二来他也真没想到事情真相,摇头笑道:“启巧生日啊,我去煮个面,待会你我一起吃了,今朝姑且遥祝,待回到中土再去找她好好热闹一番。”说着,起身,准备煮面条去,走两步后又问道:“对了,启巧多大了?”
“不能说。”蜂侨哽咽,同门女修的岁数不能随便说,这是规矩......
吃面条的时候,枫桥不哭了,心里感觉怪怪的,他做的面条倒是挺好吃。
见同伴没事,苏景放心下来,吃过面条又和蜂侨闲聊了一阵,其间蜂侨问他:“七年苦熬,到最后剑符画瞎了,心疼不?”
嘶...苏景倒吸凉气,心头肉疼的疼。七年准备,单以符篆之道来说,怕是自己的最高成就了,画瞎了,心疼得要人命!
不过......这次如此隆重地画符,本意不是为了那张符篆,他是为了自己下个境界的修行做准备。
需要准备的、需要体会的是全身投入追逐灵犀的过程,至于最后画出来的剑符,能成形最好,画坏了其实也无所谓。‘无所谓的’都如此心疼,若是‘有所谓’小师叔现在怕是不想活了吧。
第九境、如意胎。自破无量、小乾坤准备完毕而起,结成元神小小金胎,到得这胎儿醒来、张开眼睛收纳世界后再发出一声响亮啼哭而末。不止是凝结金胎就算完事的,还得它活过来、哭一声才算数。
元神金胎怎么来的?
行法运功、乾坤生转自不必说。在功法基础之上,抛开那些晦涩口诀、复杂心咒外,最最重要的一环就是一个字:想。
金胎不是生出来的,是想出来的,以虚入实、以虚入生,将空荡思绪凝结一起,将虚无思绪化作真实存在!识海映射,化影成形!修元不够不行,但更要紧的是对心识、思慧、心境的考验。
修为上,苏景足够了,但他的心境只才经过六百年的磨炼,火候差了些,所以他才依着帛绢上记载的炼心炼符的办法来打磨自己,险险就出事了,不过这也证明了他的心境还需淬炼。
大概解释了几句,苏景抻了个懒腰,起身告辞、微笑道:“不耽搁了,趁现在没事再去练一练,争取这次别把符篆画瞎。”
画符这个过程,除了最后那‘灵犀动元、笔上宣泄’的几个关键时辰,随时都可以打断的,不会引动什么反噬,唯一害处仅在于断则难续,下次须得重头再来。
对苏景而言无所谓的,他要体会的就是一个过程,过程有即可,中断也无妨。
听说他又要去画符了,蜂侨的神情古怪到无以复加,朱唇动了动、没出声......整座王宫都是苏景的,不过现在这座精巧院落为蜂侨的修行地方,她算是主人,起身把苏景送到门口,到底还是没忍住,嘱咐道:“上次险些酿成大祸,万幸我正好过去看你,这次...你还是请笑语仙子出关,从旁边护法吧,万一...就麻烦了。”
让不听去守住苏景,心里感觉更古怪了。
“上次确是准备功夫欠妥了,这次会先做小心准备,应该不会有事。大家都有自己的功课,能不打扰就尽量不打扰了。”苏景站住脚步,拱手作礼:“上次事情,多谢你了。”
蜂侨仔细看了苏景一眼,片刻功夫,她忽然笑了,摇头:“不用谢。”
------------------<.更新二合一了,刚刚写完的,还热着。
嗯,这一章我是抱着批判的态度来写的!(未完待续。。)</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