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久前神庙山外望荆世子动了杀灭白鸦糖人的念头,也是因为收到消息,得知‘夏儿郎’很有些实力,不想让苏景去搅扰赌局。
苏景口中称谢,不忘嘱托炎炎伯再回讯火珊秀代呈谢意,心里又把整件事情滤了一遍,问方画虎:“皇帝不知道么?”
借擂开赌,还能算是驭人习气。但暗中支持、调教一方那就是另外一件事情了,真正欺君!皇帝是要看杂末兵如何精锐,不是要看手下能把杂末训练到什么样子。
“今朝天子英明神武,不是说他老人家能知晓一切,但只要他想了解的,就一定能查得出。”炎炎伯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句。
苏景点点头,笑道:“好家伙,夏儿郎若要夺魁,是不是就把所有人都得罪了?”
“这个...上师您看,要是您投入不少精力、花了不少本钱、一定要争胜所以辛苦经营的‘甲子局’突然被人搅了,”炎炎伯不嫌啰嗦,实话实说:“这心里怕是多少会有些不痛快的...尤其这‘甲子局’还是个‘唯胜局’。”
唯胜局,驭界中的说法,具体到十八雪原之擂,就是按照赔率大小布注,哪一家投注多少都经过仔细计算,十八原十八军身上都有人落注,买冷门就以小博大,一注通天;押那四家凶兵则彩头有限。说穿了,这一局没有‘打和撤注’之说,重注投入,除非赢了,否则再也拿不回来。
苏景来了兴致,问:“谁在咱们雪原七上押注了?”
炎炎伯应道:“驭人族中一位扎姓门厅,本为侯爵,祖上曾有显赫功勋,能入这一局的非富即贵,都是了不起的人物...上师可还记得‘曼陀城’。”
苏景记得,雪原七上的大城,此城斗锐刚出手时着实凶悍,引入注目,可惜后劲奇差,前三轮打得虎虎生风,第四轮便疲惫不堪,待到第五战就败阵下去了,都未能进入最后一战。
见苏景点头,炎炎伯继续道:“曼陀城就是扎家刻意培养的...可扎侯爷实在不走运,四十年前办砸了一桩重差,惹来天怒被褫夺爵位罚没家产,贬为古人凡户。而扎家对曼陀兵的操练秘法特殊,讲究四十年不能中断,一旦断了兵马会遭反噬,以至骨力衰弱,难做持久之战...扎家完了,养活自己尚属勉强,哪还有力气再去训养雪原兵,不得不半途而废。”
不过,贵人操练杂末兵马于一城,落注则是以雪原而分,曼陀兵未能出头,来自雪原七的另支精兵夺魁也一样是扎家得胜。扎家现在完了,但落难前就已将赌注封于盘内,是以仍在赌局中......
苏景低头沉吟一阵,再抬头时笑容重盈于面:“大人以为,我还用再去争那个‘雪原魁勇’么?”
炎炎伯愣了愣才反应过来,雪原魁勇?
再勇再魁也是雪原来的杂末兵,今时苏景可是唤起帝君真灵、连皇侄五蠹僧都要敬称‘上师’的人物,再去争那个擂台实在没什么意思,何况还会得罪这天下最有权势的四家大贵族,赢了只是帮了个落难草民,根本划不来。
问过之后,不等炎炎伯回答,苏景笑道:“劳烦大人,替我传个消息给那些贵人,雪原七夏儿郎无意搅扰局面,请他们放心......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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