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欲咬碎银牙,“老夫人怎么处置你,那是她的事情。你打了我的女儿就要付出代价。你哪里有诚心忏悔,在祠堂你还是动手打了芷儿!”
“呵……”元薇冷笑,“母亲好本事,眼线都布到祠堂了,不知祖母知道了会如何。”
王夫人双目赤红,一把夺了戒尺,扑向元薇,“懒得和你废话,今儿我就打死你,看谁能把我怎样!”
便在此时,老夫人威严的声音响起,“谁要打死我孙女,真是好大的口气!”
王夫人浑身僵硬,高高举起的戒尺没能重重落下,楞是举在半空好一会儿,才缓缓收回。她思绪如飞,脸上堆起了亲昵的笑容,转向老夫人,说:“婆母,媳妇只是气不过随意说说的,哪儿能真的打死她了。这孩子啊,就是不听教。”
老夫人见她陪笑,心情好了许多,只不过,她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王夫人。因为最近王夫人的手伸得有点儿长,连祠堂都安插了人,更别说二房三房了,不知在她那里是不是也有王夫人的眼线。
这个儿媳妇真是不让人省心。
元薇利用老夫人。老夫人又何尝不是在利用她。
老夫人冷哼一声,“老大媳妇最近的主意可是越来越正了,薇儿我已经惩罚过了,你还有哪里不满意的。你身为掌家媳妇,却耀武扬威,自个儿动手打女儿,看来是我太过纵容你了。”
王夫人面色变了有变,就像阳光下的肥皂泡儿,十分有趣。她强装镇定,将手中的戒尺递给一旁的吴妈,娇声说:“婆母啊,您教训的是。媳妇我真是脑袋昏了,薇儿她只是个孩子,纵使对我不敬有错在先,我身为长辈自然不能失了气量。”
老夫人见向来跋扈的王夫人在她面前低了头,服了软,心情便好了几分,眼中的冷戾了褪去了不少,语气自然好了些,“媳妇,你能这样想那再好不过。薇儿啊。”
元薇低头,应了声。
老夫人说:“你已筑基成功,问你母亲拿了牌子去领一颗固元丹,这是你该得的。”
元薇福了福,“谢祖母。”
王夫人的脸抽搐了一番,只能让下人取了牌子,递予元薇,“女儿,固元丹可要好好用啊。”
元薇笑着接过牌子说:“是,母亲。”
老夫人这才满意地点头,“这还差不多,母女应当如此。”
老夫人带着她的亲随离开。
大丫鬟冷菊恭敬奉承,“凡事只要老夫人出马,几句话便有了结果。”
老夫人很是受用,便说道:“这个老大媳妇啊,是该敲打敲打了。我已经训斥她了,她居然还想利用我惩罚薇儿。”
冷菊一脸困惑,“老夫人此话何意,奴婢不懂。”
“你还小,不懂正常。”老夫人略微得意地仰了头,“她先说自己错了,言语间又说薇儿顶撞她,试图让我处罚压制薇儿。我沈萧氏可是她能够利用愚弄的?若是她不试图利用我,我或许会给她点儿颜面,可她居然敢在我面前耍花样,自然要给她些颜色瞧瞧。”
“老夫人英明。”冷菊由衷叹服。
老夫人又说:“冷菊啊,你可要多学多看,待到你年纪合适,我便放你出去,嫁个好人家,到时候这些便用得着了。”
冷菊突然红了眼,眼泪簌簌落下,“老夫人怎说这话,奴婢要跟您一辈子的,奴婢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傻孩子。”老夫人拍了拍她的头说,“好好,不提这事儿了。走吧,去前院,老太爷今儿回来。”
……
乾坤袋中有不少灵丹,元薇并不稀罕固元丹这东西,她高兴的原因是王夫人不高兴。
只要这个女人不痛快,她便痛快得很。
她命鹊儿领回固灵丹,发现沈家的固元丹成色并大好,和乾坤袋中的根本不在同一档次,一个是天子,一个是卵子。
元薇将固元丹收了,并没有吃。
恋梧斋是沈家最冷清的地方,也是最自在的地方,只要王夫人忘记她,一切都会回归本初,自然坦荡。
元薇爬上梧桐树,躺在在粗壮的枝丫上,身旁都是浓密的叶子,非常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