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襄阳。
“子柔,如今已经过去了两个月,但德珪、德初两边却依然无法取得任何进展,如此下去,我担心会出现问题啊……”刘表沉吟道,他眉头紧皱,面色愁闷,显然如今的局势让他无比的烦心。
昔日出兵江东的时候,刘表可是信心十足,因为在他看来,退回江东的袁术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实力,变成了一条他可以肆意欺负的丧家之犬。可如今的现状,却让他恍然发觉,他想象中的丧家之犬其实只是一头病虎而已,而且这头老虎的病情还在慢慢恢复。
不过仔细想想,情况会变成如今这样其实也并不意外。从以前到现在,袁术与刘表之间的战争,几乎都是袁术发起的。随后相继丢了南阳和豫州,但却均不是靠刘表自己,而都是因为袁术的主力正在与其他势力交战的缘故。
虽然在退守江东后,袁术的势力虽然消减了许多,但那其实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如此而已。因为豫州汝南郡以及庐江和九江,都是袁术主动让出去的。而且在南撤的同时,袁术也从这些地方带走了大量的人口、钱粮军需和兵力。
这种情况下,虽然刘表集结了十数万大军,更是将自己麾下的大将谋士都派了出去,但短短两个月无法取得任何优势,却也是在情理之中。毕竟,昔日的袁术可是压着刘表在打。
“主公不必担心,如今那袁术之所以能够占据优势,不过是因为其在南撤时带走了大量的钱粮、部队罢了,这让袁术的地盘虽然缩小了,但兵力实际上并没有多少损失。只是这种优势只是暂时的而已,江东乃是贫瘠之地,又是刚刚被袁术占据没有多久,根本来不及扩大生产。只要主公保持住攻势,相信用不了多久,袁术就会因为无法负担庞大部队的消耗而战败。”蒯良闻言轻笑道,似乎根本就不担心眼下的情况。
“可如此一来,我军的消耗定然更大,虽然这些年荆州没有经历过太多的战事,但如此下去,哪怕占据了江东,我军也是损失惨重。到时候,又如何抵挡北方的侵攻?”刘表脸上的担忧并没有因为蒯良的话而消失,反而变得更加愁苦了。
听到刘表之言,蒯良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之色。不过转瞬间,他会恢复了平时的模样,看着刘表笑道,“主公莫要担忧,根据情报,赵公虽然已经攻下了长安城墙,但却在长安街巷之中陷入了苦战。虽然无法得到准确的数字,但黄巾贼的兵力最少还有三十余万,更有皇城可以退守,最少半年之内,赵公是无法占据长安的。”
“至于关东,虽然郑公、燕公联合,声势颇为浩大,但如今却并没有取得什么优势。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顾忌南方。”蒯良恭声说道,“只要主公能够攻下江东,不但拥有了广阔的领地,更将长江天险全部拿住了掌中!届时,主公就可以安心休养生息,治理地方、发展军备、培养人才,坐看北方龙虎斗。而且就算北方势力过于强大,主公也可退守长江天险。”
“嗯……”刘表闻言沉吟着,好半响后才点了点头道,“子柔所言甚是,却是我多虑了。”
“主公不过只是过于体恤将士,不忍出现太多伤亡罢了……”蒯良闻言连忙送上赞歌,不过他的心中,却忍不住暗叹起来,“主公看来是安逸的太久了,而且也上了年岁,往日的雄心壮志,却是……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