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雨站在米强身后,紧紧握着手,紧张得俏脸煞白。
刘洋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开始说起来:“她是椭圆脸蛋,长头发,眉毛很淡,可以说眉目如画……”
随着他的描述,米强笔走游龙,画了起来。画着画着,有时候停下来,对某个部位反复询问,然后继续画。慢慢的,纸上跃然出现一个女人的脸部轮廓。
任谁都能看出来,仅仅从这个轮廓上看,刘洋描述的这个女孩绝对不会是王晓雨。甚至于,不是他们认识的任何一个女孩。
渐渐的,这个女孩的五官浅浅地画了出来,这个人有了模样。
李扬摸着下巴,疑惑着说:“也不知怎么,明知道不认识这个人,可却看着眼熟。怪了。”
女人的五官渐渐丰满起来,整个人也开始变得鲜活。这时,米强忽然停住了手里的笔,盯着图没说话。
刘洋正描述着,也停下来,问:“怎么了?”
“这女人的这张脸。”米强啧啧说着:“你们不是画画的,可能感受不深。这张脸有点意思。”他回头看李扬:“你看到这张脸有什么感觉?”
李扬看了看,没说话。
“不要多想,就讲你的第一感受。”米强说。
铜锁在旁边道:“看起来有点异样,有点不舒服。”
“带着说不清的负能量吧?”米强说。
铜锁看着看着,忽然一哆嗦:“还真是。不舒服,真的很不舒服。长得也不算丑,可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旁边王晓雨难以置信,她甚至生出一丝的毛骨悚然,难道刘洋在记忆里看到的自己是这样的?
米强继续画着,大约半个小时后,整个人物跃然于纸上。众人互相看看,谁也没有说话。米强从上衣兜里摸出一根烟叼在嘴上,然后把画翻转过来递给刘洋:“是她吧?”
刘洋瞥了一眼,脸色有些苍白:“是。”
“老兄,这是真人,还是你做梦看到的?”米强问。
刘洋摆摆手:“我也不知道。”
“是这样,我跟你商量个事,最近我们院里要办画展,邀请我参加。我一直在想个主题,叫不祥的女人,可是总没有好的素材。今天看到这幅画,简直是天意,如果这不是真人,不涉及版权的话,我想用这张脸参加画展。”
刘洋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李扬道:“我怎么看这个女人这么熟悉呢?”
铜锁看了看,也说道:“我看得也熟。”
李扬拿起画,用手把长头发挡住,又试试把刘海挡住,只留下这个女人眉毛以下的部分。他恍然一悟,看看铜锁,铜锁也张大了嘴,几乎惊骇地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王晓雨揪着心问。
李扬掏出手机,把相册里一张照片调出来递给王晓雨:“你看看。”
照片上是一个男人,正坐在书桌前咧嘴笑。
王晓雨看看照片,又看看画上的女人,马上明白怎么回事。这两个人在眉眼和一些五官特征上太像了,照片上男人就是短发的女人,画上的女人就是长头发的男人。
“他是谁?”王晓雨盯着照片问。
“李大民。”李扬静静地说了这三个字。
解铃拿过画和照片,对比看看,摇摇头说:“不可思议。”
李扬凝着眉头说:“刘洋,李大民在你的记忆里已经意象化了。他在你的记忆印象里出现,是你潜意识里的情感寄托。”
刘洋苦笑:“你的意思是我关于车祸的记忆都是假的?在梦里把李大民给女性化了?让他成为我的恋人?这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基友。”
解铃道:“虽然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套头,但是我忽然想起道家的一门法术,名曰陷空阵。施法的人,能把被害者圈在一个他臆造的世界里。也就是说如果是李大民施法的话,刘洋在记忆里所看到的,只是李大民想让他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