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此话不假，确实如此。这与国内环境有直接关系，领导往常更喜欢将个人的意志体现到发展思路上。就好比前段时间成立东湖湾项目指挥部，初衷是好的，但没有想到里面错综复杂涉及到诸多部门，仅靠指挥部是无法实现的，以至于还没正式运转就胎死腹中。很大程度上，领导只是灵光闪现，不去多方论证就急于实践，不单单是蓝天，好多企业都存在类似情况。百业前两年投资30个亿搞了个航空铝新型材料研发，钱投进去了，结果是个骗局，很典型的决策失误。”

“那也不一定。”

乔菲反驳道：“新型材料的研发一直是国际热衷于投资的项目，零部件材料重量减轻意味着增加容量。就好比手机，若干年前是打砖头，现在越做越小，功能越来越多，这不是新型材料的功劳吗？投资是眼光问题，决策是能力问题，这两个概念不能混淆。”

我立马道：“那你的意思是东湖湾项目指挥部成立是正确的？”

乔菲理直气壮道：“每个事物的诞生自然有他的道理，不去实践怎么知道是否正确。”

“……”

我俩你一言我一语争论着，杜磊和康奈看看我，再看看她，一脸茫然观赏着好戏。杜磊实在忍不住了，拦着道：“好了好了，有问题你俩可以回家慢慢讨论，就是打起来也管不着。好不容易放松一下，能别张口闭口谈工作吗？”

乔菲脸颊微微泛红，瞪了我一眼端起酒杯道：“不管他，咱们喝酒。”

一旁的康奈咯咯地笑了起来，道：“我发现你俩真是欢喜冤家，而且特别较真，这都能争得面红耳赤，将来以后结婚了还不闹翻天，哈哈。”

“谁稀罕嫁给他，我可没说啊。”

乔菲故意扬起脸气呼呼地坐在那里。

杜磊冲我递了个眼神，我意识到有些话多了，陪着笑脸道：“乔总，以后我再也不和你争辩了，凡是你说得都对，凡是你做得都无可挑剔，行了吧。”

杜磊借机起哄道：“乔菲姐，你看我们老大也赔不是了，消消气。这样吧，我给你讲个他的糗事，保准搞笑。那一年我们做凡尔斯项目的时候，他和牛魔王下赌注，只要做成了就裸奔，结果做成了，他果真没食言，围着办公大楼跑了好几圈，围观人群那个多啊，都快赶上春运了，哈哈。”

乔菲噗嗤笑出了声，连忙捂住嘴斜视着我，眼神明显比刚才柔弱了许多。杜磊愈发来劲，又接连讲了我好多糗事，乐得她和康奈笑得前仰后翻。我倒也无所谓，只要能博得她一笑就知足了。

夜色浓，酒正好，我们几个聊得不亦乐乎，大有彻夜深聊的趋势。不知不觉两瓶酒下肚，乔菲的酒量果然不是盖的，除了脸颊微微泛红外就像没事人似的，倒是康奈喝得脸红脖子粗，双眼迷离，不过精神状态还好，话比从前也多了，确实改变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