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之后，余洋和老赵两个人开着一辆吉普车离开了小镇，老赵这一次没有坐在副驾驶，而是坐在了后排，轻轻的抱着刘凯的尸体，看着已经被烧成焦炭的遗骨，默默不语。

余洋透过后视镜看着老赵，心中默默的叹了口气：“老赵，节哀顺变，人已经牺牲了，我们现在应该继续走下去，将东西顺利的送回国！”

老赵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点了点头：“我知道，但是余武官，不对，我应该叫你李先生！”

“你叫我老余吧，这里没外人，遇到敌人的时候交流注意点！”

“好，余武官，刘凯和我是一年当的兵，我们两个人一起进了部队，一起参与了特种部队的选拔，一起被淘汰，一起被外派，一起……前天我们两个人聊天的时候，刘凯还和我说，两年之后他就退役，回国以后和他的未婚妻结婚，可是现在，你说我应该如何能和弟妹说……”

听到老赵的话之后，余洋也沉默了起来，刘凯牺牲了，也许在国内的现役的名单之中，在刘凯等人参加了这次行动之后，可能就已经被开除军籍，甚至连记录都没有，死在国外，也许连名字都没有只是一个代号。

没有人知道他干过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功绩，也许只有幸存下来的人才会记得这些默默无名的英雄。

“我能理解你这种情绪，熟悉的战友倒在自己身边，自己却无能为力，如果可以，我当时也想立刻停下来，和这些该死的武装份子拼命，但是我们的目的并不是和他们拼命，我们是为了完成任务，将东西安全送到国内！这是我们的使命，当我们进入军队，穿上军装之后，我们就要担负起身上扛起的重任！”

“我知道，但是，我真的……”

余洋听着老赵的自言自语，自我怪罪，心情变得有些低落，战友突然的牺牲，给刚刚开始的旅途，蒙上了一层很深的阴影。

“余武官，我可以将刘凯的骨灰带回国内吗？”沉默良久，老赵看着余洋，突然的开口。

余洋听到之后默默的开着，自己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也害怕回答这个问题，如果可以。

余洋不想有任何的战友牺牲，如果有，也将每一个牺牲的战友的遗体全部都带回国内，但是现在根本无法做到。

刘凯的尸体已经烧焦了，但是如果火化还需要再放火，还需要收集骨灰，背着骨灰从南斯拉夫一直回到国内，这一路上身上携带着骨灰就是一个沉重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