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的处理还算顺利。
现在成了一场风暴,各级领导受此事牵连的不少,一些不法商人也相继落网。
媒体渐渐失去了兴趣,本来是件很热闹的事,现在倒是清冷起来了。
事件的处理没有因为媒体变冷而马虎,从省厅到地州市,到县、乡,被清查的领导干部还在深入,反正一点,哪里出了事,那里就得有人出来把责任领走,不形成真空。
这行动是空前的。
当然,你说这次被处理的干部中有没有被冤的,那肯定是有的啦。就如当年“非典”,以搞运动的形式进行,肯定有的人就成了牺牲品。
当年,“非典”盛行的“绝杀技”就是撤职,以撤职的形式处理了一大批干部,其中蒙冤的确也不少。但没办法,情况特殊,特殊时期总得有人作为牺牲品,就如同古时的祭祀活动,牛呀、羊呀、猪呀就得成为供品。
说起当年“非典”期间,记得有个市的副市长,每天就祭起撤职大旗,每到一个单位检查,首先就是考虑撤谁的职。因此,他一进某个单位的大门,别的事不做,先看看谁不顺眼,然后就是考虑找个什么借口把这人撤了。
因为,那时你不撤别人的职说明你的工作不力,另一拨人就可能来撤他的职,所以,撤职一时就成了风尚。有一回,有个局聘请了一个炊事员,他杀了只鸡,原本以为那只鸡是只公鸡,没想到剥开肚子一看,一肚子的鸡蛋大大小小有几十个,他嘴里哝哝的,也没有注意这时刚好该副市长来机关检查工作,再说,他也不认识谁是官谁不是官,他一边走一边说,奇哉怪哉,公鸡也可以下蛋,嘿嘿,奇闻啊奇闻。
这炊事员这天也合该有事,他平常穿着就是个炊事员的打扮,今天恰好买了件衣服,穿起来还有模有样的,和个干部差不多。
这位副市长一看,咦?这人竟然不跟我堂堂副市长打招呼,还奇哉怪哉的。再说,这人大大咧咧的,这哪有抗击“非典”的架势?他怒气一上来,大喝一声:“撤!把这人的职给撤了。”
来迎接的该局领导一听愣了,这炊事员怎么撤法?但领导既然开了金口,那就只能是撤啦。但是,该副市长所说的撤职,并不是撤副处级以下的干部,在他眼里,副处级以下哪算什么职?更别说官了,所以,他的意思是撤了那炊事员的副处级职务。
这怎么办呢?既然领导说了撤他的“副处级”职务,现在给领导解释那也是犯忌的事,因此,该局局长只好沉默不作声。那些随那位副市长一起来检查的人,一来轮不到他们说话,二来也不认识这人是谁,所以没人给这位领导提个醒。
本以为冷几天那位副市长会忘记此事的,可是,那位副市长正盘算这次撤了几个,哪会把好容易逮着的人给轻易忘记呢?因此,第三天,他亲自打电话问那局长,那个人的材料报到组织部了吗?那位局长这下可就懵了,这怎么交差?不交差,自己的位子也不保;交差?用什么东西交差?正为难之际,他灵光一闪,何不借此机会把经常跟自己作对的刘副局长撤了呢?刚好那天刘副局长不在场,不知此事。想到这,他就把刘副局长的材料交了上去,没几天,组织部就把那位刘副局长给撤了。
那刘副局长这下就糊涂了,怎么,自己犯了那条禁令?说撤就撤了。撤职也总得有个说法吧?所以他就问领导是咋回事。组织部的干部说,领导说你抗击“非典”消极,因此常委会决定撤了你的职。
“抗击非典不力?这是哪门子事呢?总得给个事例吧?”他想,得问问。最后一问,原来是那位副市长的主意。后来,他通过别人了解到,是因为他在该副市长检查工作时,对副市长一行不理不睬,只管自己说自己的,说什么“奇哉怪哉,公鸡怎么会下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