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治医师斜了孟小本一眼：“草率？你说我草率？你谁呀？在这里舞舞扎扎的？这是医院，有你说话的份儿么？你算老几？赶紧给我闭嘴，不然的话就给我从这里滚出去。”

“大夫，您别生气。他是祖传中医世家，祖上是华佗的弟子。”董国加说。

不说中医世家还好，一听中医世家，而且还是华佗的弟子，那主治医师更加不屑了，上下打量着孟小本。

他看孟小本普普通通，除了身材高些，脸儿英俊些，其它还看不出来什么了不起的地方，八成是哪里冒出来的江湖郎中吧。他讥讽加仇恨：“中医世家，又是中医世家！满街的小广告，全自称中医世家。你叫我相信哪个？最可笑的是，你把华佗也搬出来？告诉你，搬华佗出来，你亏了，何不把太上老君搬出来，不是更牛逼么？”

“你不要小看人。我从小就跟父亲和哥哥行医。”孟小本冷冷地说。

“你行医？你有行医执照么？这是医学，是科学，不是你一个门外汉可以乱说的。早二十年的话，就你这种烂人，早就扭送公安局去劳改了。”

孟小本不理解一个专业人士对“门外汉”的那种鄙夷和彻底的不信任，他还指望主治医师能改变看法：“从她目前的外部症状，完全可以判断出来。”

“外部症状？没症状。她消化不，腹内有滞气，所以像一个肿瘤。”主治医师嘲讽地说，“你连听诊器都未必会用，你能看出什么外部症状，内部症状的？”

“我是给她号脉号出来的症状。”

“呵呵，不必多说了。如果想赚点钱，找点正经职业，别干这种害人的活儿。”主治医师一边收起听诊器，一边冲门外喊，“下一个。”

“你太草率了，这样，会害人的。”孟小本喊道。

“快走吧，别在这里喊。再胡搅下去，我可叫保安了。”医生说着，挥手叫孟小本出去。

“是不是有腹水，做一下B超就清楚了。”孟小本继续争辩。

“B超可以做，什么时候做，是我们医生的事，你说做就做？你算老几？”主治医师鼻子一歪。

董国加见两人僵持不下，便给院长打了电话。

“赵院长呀，你好你好，我是董国加……对，我女儿正在妇科……好好，不急不急，我们等你。”

5分钟后，赵院长急匆匆赶来。

赵院长是个70多岁的老太太，慈眉善目的，说话声音很温和。主治医师见她进来，忙从座位上站起来，侍立一边。

她跟董国加寒喧了几句，对主治医师说：“把听诊器给我。”

主治医师把听诊器帮赵院长戴上。

赵院长亲自用听诊器在董怡菲肚子上听了一会，摘下听诊器，回身对董国加说：“董总，你女儿需要做一个B超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