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的眼光如电棍,一下子击在孟小本身上。
这贼妞儿,干吗看我,而且看得如此认真?
孟小本想:卖古董捎带卖肉?
管他呢,我先欣赏一番。
他慢慢地把眼光从古董上一件件移过,最后落在一只鼻烟壶上。
鼻烟壶小巧精致,花纹美仑美奂,拿在手里如古玉一般润凉。抬起壶底,冲阳光一看,四个小字:光绪官窑。
孟小本对古玩早就感兴趣,只是没钱玩而已。他当然知道,虽然光绪年间年代不久,但官窑的瓷活儿,价格都不菲。
“多少钱?这个。”
“三万八。”
孟小本手一抖,忙弯腰放下鼻烟壶。
麻痹,天价呀。可别弄掉地上摔碎了赔不起。
壶是放下了,脚步可是没舍得移动。
孟小本眼睁睁地看着鼻烟壶,心里七上八下:这个,太贵了,不行。即使“掌控群臣”命令她送给了我,转眼她就会反悔,还没等我出这条街,她就报警了吧。
来的不是时辰,这大白天的,光天化日,满街“天网”摄像头,我逃得了么?
弱智的事,咱孟小本可不干,即使要干,也得找个“月黑杀人夜”再干。
孟小本馋馋地又看几眼,十二分不舍地离开,转身向前走,边走边在心里自嘲:“给我——”
他本想说“给我我也不要”,可是,后面四个字没说出来呢,突然打了一个响嗝儿:“哏!”
这个嗝,可惹下大祸。
因为这样一来,“给我我也不要”,竟然变成了“给我!”
早不打嗝,晚不打嗝,偏偏在这关键当儿打嗝。
孟小本早知道会惹大祸,不如硬生生咽下这个嗝,挤压到下面当屁放了呢。
打嗝不如放屁,上气不如下气。
那么,孟小本究竟惹了什么祸?
只见那个妞儿从马扎上站了起来,伸手抓起光绪官窑鼻烟壶,两步窜到孟小本面前。
好敏捷的俏身手!
孟小本一眼就看出对方有极强的武功在身,因为孟小本是练武方面的行家里手,当然可以看出对方实力高低。高一之前,孟小本跟栖云山里500多岁的隐士道虚师父,学了十年混元吸魂掌,不说有拳打世界的功力吧,至少十个八个人近不得他身。
孟小本断定,姑娘的这一蛙跳,轻功绝对了得!
孟小本刚刚赞叹完毕,马上开始头晕:这姑娘纵身一跳,收不住脚,竟然站在他咫尺之内,几乎跟他零距离了!
孟小本,估量一下:只要他深呼吸一下,前身往前一动,就可以碰到她!
但他没有往前挺,因为姑娘已然把鼻烟壶塞进他的衣袋里了!
“拿着吧,喜欢就拿去玩!”姑娘满脸红霞,害羞地说。
孟小本直接傻掉:开地狱大玩笑?!好几万块,你让我拿去玩?
你敢送我,可我敢收吗!
孟小本伸手进口袋,抓住鼻烟壶。
刚要掏出来,背后一声断喝:“小子,找死!”
回身一看,一个中年大妈,肥如生猪,面如雷公,手举一把菜刀,雪亮雪亮,从店里冲将出来。
坏菜!误会了!
孟小本叫声“不好”,掏出鼻烟壶,直接顶在姑娘柔软山谷之间,“快接住!”
姑娘下意识伸手捧住鼻烟壶。
这一过程,仅仅一两秒。
大妈的菜刀,已然从背后“扑”地挟风而下。
孟小本是什么人哪?哪能就此小命玩完?
他听得脑后风声,情知刀锋己近,躲是躲不开了,便身子一缩,一个“水鳖捉鱼”,向地下扑倒。
大妈菜刀抡空,孟小本趁机来个“蜥蜴断尾”,四脚着地,快速爬行几步,躲开大妈刀锋范围,站立起来,拔腿就跑。
大妈哪里肯放,舞刀向前,大喊:“捉贼!捉贼!”
满街行人、小贩,一齐朝孟小本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