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诊所里面都是来关心牛小飞的人，从关系好的到关系不好的再到没什么关系的人来了好几拨，把医生都挤到外面坐着。

最后还是李四发过来，把村民都赶出去了。

徐海燕在李四发后面过来，跟着李四发一起进去看看情况。

李大刚在隔壁房间，有两个警员跟大牛看着他，很是狼狈。

乡亲们都觉得李大刚今年流年不利，这跟警察接触已经是第三次了，应该去寺庙烧香拜拜，把霉运去去。

病房里，李四发有点尴尬，想要说些威胁牛小飞的话碍于徐海燕在旁边不能说出来，软话更是不能说的，否则村长的脸往哪搁。

哪成想他还没开口呢，牛小飞就委屈上了，哭天抹泪的说着当时的情况：“村长啊，你是不知道啊，要不是我身体好，今天就是废人了，我这一双腿就完了。”

“李大刚谋杀我，我站在基地门口，那是我家门口，他还敢开车撞我，我差点就看不到你了，村长啊！”

不顾李四发的反对，牛小飞挺起上半身抱着李四发的胳膊，把鼻涕眼泪都往李四发新穿的衣服上擦，不一会李四发就觉得袖子上黏糊糊的。

“小飞，你冷静点，受了委屈村长会站在你这边的。”李四发故作镇定，也是说给隔壁的警员听。

李大刚嘴巴已经被手帕堵住了，警员不想听他的解释，只等黄大炜这个警官过来，杀人案板刀山村可还从没出现过呢。

有了第一起，也可以给以后的人长长记性，省得总麻烦他们这些警员过来。

徐海燕是牛小飞这边的，看到李四发在牛小飞面前吃瘪，只觉得大学毕业来这里受的气全都疏散了。

她眯起圆圆的眼睛笑着说：“小飞你放心吧，杀人偿命，李大刚就算没杀死你，可他打算要杀你也是杀人未遂，是要坐牢的。”

作为一个大学生，这点法律常识她比李四发明白。看李四发惊讶的样子，就知道村长是打算把事情归结为简单的村民矛盾。

“小飞，你可不能这么做啊，大刚也不是故意的，你们都是一个村子的，咋能送他去坐牢啊。”李四发一着急，说出来的话都亲切多了。

牛小飞不回答，低着头好像在考虑徐海燕的建议。

徐海燕再接再厉：“小飞你放心，他撞了你是大家都看到的，你要是怕他从号子里出来报复你，你可以跟警察申请让李大刚离开咱们村子，这也是法律保护的。”

徐海燕每说一句法律，李四发的脸色就阴沉一分。

他们不是城里人，不懂法，只知道村里的人是一家人，再坏也不能让村里人去坐牢，牛小飞要真这么干，村里人可饶不了他。

外面窗户边有蹲着偷听的乡亲，也忍不住站起来露个头劝牛小飞：“小飞，你不也没什么事，要不就算了，大刚也不容易，咱们都是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