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世界,变成两个极端,这端是浮在如同水镜般的时间海上的船,那端是古迹遗。
当他们从护船大阵跳出来时,身体倒了个个,反转着朝头顶的古迹遗摔去,一群人被弄得狼狈不堪。
急速下降的失重感压迫着身体,楚灼甚至能听到自己骨骼发出的咯吱声响。
幸好,眼看就要狠狠地摔下去时,她被一道力量托起,轻柔地放到地上。
其他人就没有那么好运,就像下饺子一般,纷纷往下掉,特别是星灵境的修炼者,摔得十分惨,惨叫声不绝于耳。
楚灼忍不住转头,看向出手托起她的乌主。
摔在地上的云蕊仙子等人也看到这一幕,目光微黯,再好的心态此时也有点不是滋味。
倾心的男人一心护着其他女人,就算知道那人是他的故人,仍是有些难以接受。
长乘也是平稳落地的一员。
他看一眼乌主那边,发现楚灼安然无恙后,很快就移开视线,查看周围。
从水镜的残影中,他们能看到一些像宫殿般宏伟的建筑,建筑中若隐若现的各种凶兽,都显示这遗落在时间中的遗迹不一般。如今他们进入后,发现他们此时所在的地方是一块浮空地带。
不仅如此,周围还有无数的、大大小小不一的浮空板块,就像一座座飘浮在半空中的岛屿一般,有大有小,大的如一座天空之岛,小的如同尘埃。
而他们脚下的这块浮空岛屿,面积也不小,可以看到不远处的一片树林,树林中花木郁郁葱葱,长势颇为喜人,偶尔能看到一些无害的小动物钻出草丛朝这儿看来。
除此之外,还有间杂在其中的灵草。
楚灼双眼微亮,和万俟天奇混久了,养成看到灵草就想采集的冲动,否则浑身都不舒服。
不过周围的人并没有动,她便压下这冲动,安静地旁观。
唳——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嘶哑的鸟鸣声。
接着是振空的展翅声,仿佛从远处朝这儿飞来。
众人凝目望去,很快就看到远处黑压压的一片,一群鸟朝这儿飞来,周围错落的浮空岛隔着,无法辩认这群鸟数量几何,是什么修为。
直到它们接近时,才发现这群鸟的数量不少,而且它们的身形极为庞大,展开的双翅有数十余丈,锋利的鸟喙,尖利的爪子,看着极不好惹。
仿佛感觉到有入侵者,这群鸟发出高昂的声音,朝这儿俯冲而来。
翅膀扇起一阵阵飓风,飓风化成一片片风刃,风刃所过之处,像绞杀万物,周围那些浮空岛被扇飞,小些的甚至被风刃绞成尘埃。
鸟群很快就来到。
岛上的小树林像是经历一场十二级台风,连根拔起,或者是被绞得粉碎。
一群修炼者纷纷祭出武器,将俯冲而来大鸟斩杀。
乌主后退,看着修炼者和那群鸟战斗,目光往周围扫去。
长乘手持天神杖,同样没有出手,也在观察这处古遗迹,同时抬头看向天空,发现上面是时间海凝聚而成的水镜,安静地将这片遗迹隔开,将它抛在时间的缝隙中。
时间总是掩埋很多东西,唯有逆转时间,才能让后人窥探到时间隐藏的真相。
在一群修炼者的合力下,很快就歼灭这群禽鸟。
接着,他们看向乌主和长乘,仿佛在询问他们接下来如何行事。
这时,他们终于注意到乌主身边的楚灼,发现她的修为时,脸上纷纷露出惊讶的神色,又看看神色自若的乌主,都被他弄糊涂了。
这不过是个人皇境修炼者,乌主为何带她进入时间海?
他们先前并未注意到有这人,应该是乌主将她留在船上的第五层,一直未露脸。
楚灼手持着碎星伞,平静地任由各种视线落到身上,身体却暗暗地紧绷起来。
直到那些若有似无的视线离开,她方才慢慢放松下来。
这里的每一个修炼者的修为都比她高,落到身上的视线纵使已经收敛,却也带着威压,很容易就让她的神经绷紧。
楚灼觉得再这样下去,她不是修炼得神经粗大无比,就是被弄成神经病。
长乘察看过周围后,对乌主道:“看来这遗迹很大,不如分头行事?谁找到的就是谁的?”
乌主也不矫情,颔首应允。
其他人听到这安排,一脸欣喜。分开行事,有利有弊,不过大多数是利大于弊,至少他们不用在遇到异宝时,因实力不足抢不过旁人。
长乘说完,目光落到楚灼身上,指着她道:“她就由我们带走。”
众人的目光再次落到楚灼身上,看得楚灼压力山大时,乌主应一声,将楚灼交给他们。
乌子涵看着沉默的楚灼,欲言又止。
楚灼并未提出意见,沉默地走到朱厌身边。
作为这里修为最低的一员,没有拒绝的权利,而且高阶修炼者往往不会在意低阶修炼者如何想,他们只需要她足够听话。
朱厌朝她温和地的笑着,仿佛在安抚她的紧张。只是他越是如此,楚灼越是紧张,面上却不敢透露分毫。
长乘十分满意,天神杖伸出,指了一个方向,“我们这边。”
说着,长乘带着白璃域的所有修炼者飞起,朝着定下的方向而去。
圣帝境之上的修炼者可以御空飞行,这群白璃域的修炼者皆是圣帝境,不需要御剑飞行,楚灼的修为低,跟不上他们,便由朱厌带着。
直到离开那片浮空岛,楚灼还能感觉到那些好奇的视线若有似无地落在她身上,不过白璃域的修炼者并不在意。
长乘在前面飞行,穿过周围那些大大小小不一的浮空岛。
楚灼发现周围有好几座面积庞大的浮空岛,上面灵气蕴然,显然好东西不少。不过长乘视而不见,仿佛不屑探索这些小岛似的,继续前行,越走越远。
几个时辰后,远远地就看到一座宏伟非常的岛屿。
那岛屿仿佛是由一座巨大的灵树形成,下方是密密麻麻的根茎,不断地往下生长,霸道地占据所有的空间,周围的岛屿被它挤开。那树根粗壮弯曲,如同一条条虬龙盘踞。视线一路往上,无法衡量其有多少万丈,只能在顶端处隐约见到一些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