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喝了一杯茶,听到有人敲门,我说了声“请进”,就看到乔美美气呼呼地走了进来。
我看着乔美美满脸愠色,笑了笑问道:“你这又是跟谁怄气呢,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
乔美美气鼓鼓地说:“还不是那个胡大可,这个混球真不是个东西,挨了你的批评,拿我撒气,刚跑到我办公室又跟我吵了一架。怎么咱们财政局净出怪胎,太猥琐了,真不是个东西,气死我啦。”
我拿出一个干净的杯子,给乔美美也倒了一杯茶,息事宁人地说:“你哪来这么大的火气。好了,别生气了,喝杯茶消消火。”
乔美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表情还是显得气鼓鼓的,胸脯起起伏伏,显然刚才一肚子恶气还没消化。
我看着乔美美起伏不定的胸部,以及下巴上冒出的两粒粉刺,心里觉得特别可乐。自从和张诚离了婚,乔美美现在的肝火是一天比一天旺了。
我笑了笑说:“我说你也真是,你这还没到更年期呢,怎么虚火这么旺。我劝你还是再找个男人把婚结了,这样一个人过日子也不是个事,搞不好内分泌失调,也容易出事。”
“去你的!”乔美美被我说得脸上飞红,伸手难为情地打了我一下,红着脸往门口看了一眼,起身一屁股坐在我身边,说:“唐局,连你也取笑我。既然你知道我需要男人,那你晚上还不赶快滚到我家里来吃馄炖。”
吃馄炖是以前乔美美约我去她家时的暗语,其中意思只有我们两个人懂。这个词好久没从乔美美嘴里说出来了,今天突然再次听到还真有点新鲜。
我看着乔美美脸上的红晕,笑嘻嘻地说:“我看还是算了吧,现在李红盯得紧,一点蛛丝马迹都要盘问半天。我最好还是老实点,别让她揪住小辫子。”
乔美美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不屑地说:“没看出来啊,天不怕地不怕的唐大少也有怕的人。还没结婚就被人管得这么死,结了婚以后你还不是妻管严。”
我苦笑着说:“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人家救过我的命,如今又怀了我们家的种,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我就纳闷了,李红以前还好,可自从怀了孩子就好像变了一个人,脾气变大了不说,还总是疑神疑鬼的。”
乔美美说:“我告诉你,女人是一种比男人还现实功利的动物。一旦结了婚或者有了孩子,女人身上所有的浪漫细胞都死绝了,变成穷凶极恶的务实主|义者,没有一点情趣可言。”
我叹息着说:“我觉得也是,哎,现实太残忍了,婚姻真是坟墓啊。”
乔美美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笑着说:“明知道是火坑,你还不是照样得往里面跳。哎,你打算什么时候往这个火坑里跳呢?我们可都盼着这一天呢。”
提起结婚的事我就心烦意乱,虽然老爷子让我自己拿主意,可是他最中意的儿媳妇是余昔,而不是李红。然而想娶余昔谈何容易,谁知道她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又远在帝都,说不定人家早就有更好的人选。
我烦躁地说:“别扯淡了,我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劝你还是早点找个人嫁了,别的不说,至少性生活能管个温饱。反正我这里你恐怕是指望不上,隔三差五友情赞助一下兴许还行,如果想求温饱你肯定还是要找个稳定的。”
乔美美瞪着我嗔怒地说:“什么人啊你,让你说得我好像是个荡|妇似的,每天没事就想着那事儿。”
我笑了笑说:“开个玩笑嘛,说真的,你是要重新物色个结婚对象了。你一个女人家,总不能老是一个人过日子,家里有点什么事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乔美美摇头叹了口气,苦涩地说:“你说得轻巧,有那么容易我早就嫁了。这世上男人是不少,可好男人却比三条腿的蛤蟆还难找。男人们接近我,不是想跟我上|床,就是想利用我。我算是看透了,男人没几个好东西。”
乔美美说这话的语气和李嘉文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想到李嘉文这个老大难我就头大。这丫头到现在还跟我较着劲,我让她认认真真找个男朋友先谈着,合适的话就可以考虑结婚的事。可我的话她是一句都听不进去,整天和那个二婚男奕君混在一起,真不知道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又有人敲门,我说了声“请进”,局里的副局长兼纪检组书记刘余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
刘余站在我对面,把手里的文件袋给我,说:“唐局,这是从市信访办转来的告状信,信访办主任让我转交给你看看。”
我狐疑地问:“告状信?告谁的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