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叛军首都大殿。
楚临风猛拍了一下座椅把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气极而笑:“哈哈哈,你说我毒杀自己的父亲,以求上位?睁大你的狗眼!我就是被天打雷轰,也绝不会做这种不忠不义之事!”
“真相很重要吗?”李瞬笙的话语让现场的气氛快速降至冰点,他微笑着将檄文抛到了地上,就像随手丢了一份垃圾,淡淡地说,“没错,将宗是冷鸢将军毒杀的,但真相一点都不重要,不是吗?民众从不关心事实如何,他们只相信自己听到的,只会看自己能看到的,最终一人振臂,万人高呼。”
李瞬笙话音刚落,门外突然冲进一名叛军亲卫,腿脚发软跪倒在地,哭喊道:“元帅!不好了!三省民众被冷鸢策反,至少有一半在向我们涌来,各地守军挡不住啊!那都是自己的百姓,他们下不去手啊!所有防线都崩溃了!连首都都一片大乱,现在就有人在朝大殿冲来!我们该怎么办??!!”
楚临风只感觉自己的脊梁骨都被抽掉了,浑身上下都开始发寒,他无力地坐到了元帅宝座上,失魂落魄地说:“我以仁政爱民,他们竟然反我...”
“楚临风,从你执意要回将宗遗体开始...不,也许要说得更远,从你懂事的那一刻起,从你成为孝子的那一刻起,这盘棋就注定输了。”李瞬笙默默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抚平了袖口的褶皱,默默地说,“投降吧,你是将宗独子,现在投降,冷鸢将军念在旧情,不会为难你的,如果谈得好,她说不定还愿意给你一城半池,让你治理一方,施展自己的才能。”
“哈哈哈哈哈!”楚临风掩面,凄惨大笑,状若疯狂地说,“这个畜口,连自己的恩师都能杀,那可是从小亲手带她长大的恩师啊!她连这都下得去手,能放过我?”
李瞬笙笑眯眯地说:“你弄错了一件事,这是要求,不是谈判,要么接受,要么死,我给你十秒钟考虑。”
眼看楚临风死气沉沉地瘫坐着,南宫第一个爆发了,他一把将楚临风从位置上拉了起来,冲周围的将领吼道:“召集剩下的所有人手,带上钥石,用凶兽做掩护,带元帅离开!!”
紧接着,南宫下了第二道命令,他指着李瞬笙和沉睡的Lucky,厉喝道:“御林死士,将此二人就地格杀!”
“遵命!!!”在延绵的吼声中,剩下的所有御林死士抽出武器,包围了李瞬笙。
御林死士可不是什么墙头草士兵,他们是北方叛军最精锐的战力,对领袖无限忠诚,会执行任何收到的命令。
在御林死士的包围中,李瞬笙丝毫没有慌乱,他一只手依旧抱着Lucky,另一只手负于身后,在深邃的微笑中,他轻轻动了一根手指...
“唰!!!”银光闪动间,坚硬的地面被某种无影无形的利器切断了,蔓延的裂痕向着离李瞬笙最近的一名死士狂袭而来。
“恩?!”这名死士根本看不清是什么东西袭来,只是下意识将兵器挡在了身前,想要防御。
然而,在一阵空气呼啸声中,无形的利刃没有任何阻隔地掠过死士的兵器,紧接着刷得一声斩过他的身体。
下一秒,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下,以这名死士的人体中轴线为中心,细细密密的血线开始渗出,没有任何偏差,就像一场高超的外科手术,整个人的身体被精确地一分为二,直到轰然倒地的一刻,器脏和鲜血才像绽放的花蕾般洒落一地,染红了叛军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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